八年后(上)[第7页/共11页]
雁城多有胡人和西藩人,民风野蛮,加上果果自习武今后又常常出入虎帐,虽是七岁后慧安便制止她往军中跑,可暮年倒是和军男人们没少混一处。那里是一听婚事就闹个大红脸的娇羞闺秀,实际上这会子小丫头不但不害臊,还在想着苦衷。
马车上置着一个小软榻,现在果果正趴在上面,温馨的小脸上还挂着活动后的红晕,慧安见她睡的安宁,便兀自一笑放下了车帘,道:“牵马来。”
“远哥儿过来。”慧安冲关明远抬手,关明远忙起家走到母切身边,慧安拉住他的手,道,“远哥儿也大了,能察言观色,能纤毫毕查,还能用心想事,替父母担忧,这都是好的,只是遇事却不敷沉稳,需知万事心一乱,别的便无从谈起了。”
慧安又和三个孩子说了会儿话便叫他们告了退,倒是关明远将两个弟弟送出房后又折回了正房,
这丫头现在已虚年十岁,面貌早出落了少女的娇美,单论表面倒是更肖关元鹤,五官有些冷傲,笑起来倒还罢了,寂静时却独占一份不怒而威的冷傲和清贵之气。
只五岁今后这事便少了,果果六岁后更是再未在这边宿过,现在听果果一说,关元鹤顿时便绿了脸,笑话,慧安过了明日便要离京,现在任谁和他抢都是不能的,便是最心疼的女儿也是不可!
他通俗的眸子映了羊角灯的微小光芒明灭着明光,说不清道不明的含混,慧安的呼吸便有些紧了,在他耳边吐气。
“老爷下午和几位大人议事都没出府,大人们走后韩城来了一趟,以后老爷便挥退了蓝名几个一向呆在书房里。”冰心忙回道,言罢踌躇了下又道,“将才奴婢见了蓝名,他说韩城走后老爷面色似不大好……”
关元鹤却止住了慧安,道:“春寒料峭的,你莫出去了,我送她归去。”
她这般的出身不成能寻那流派极低的,更不能许配庶子豪门,可普通的贵族之家,哪个哥儿婚前能没个通房,婚后能没个小妾?对这个,她倒是瞧着父母相处耳濡目染下早已不能接管,只这般却该如何……
果果自知作为女儿迟早都是要出嫁的,她内心是信赖母亲的,信赖母亲会给她寻最妥当的人家,可想着父母的恩爱无间,对婚事她却另有设法。
当年慧安初入宦海时正逢关白泽去官,便有那陈腐之人耻笑慧安不过是花架子,是圣上念凤阳侯府祖荫,又对受南萤余孽毒害的关府心存歉疚,故而特恩施慧安,令其秉承爵位,又使其任太仆寺官员以充场面。
关元鹤目睹慧安情急之下将盘扣都系错了,耳听外头已响起丫环的通报声另有果果的喊声,关元鹤气的神采发沉却也不得不套了衣裳,汲了鞋便下了床。
慧安目光明灭,关元鹤却没作答,只是目光又沉了沉。慧安瞧他这般心底也跟着一沉,半响蓦地惊悟道:“你是思疑秦王?”
想着这些慧放心机也沉了下来,却与此事耳边传来关元鹤的声音。
现在好不轻易几个孩子都大了,慧安竟又起了心机,关元鹤不觉一阵头疼,发觉到关元鹤的窜改,慧安只嘟起嘴来媚眼如丝,素手游移四下燃烧,本便是拜别期近关元鹤又怎经得住她如此折腾,没一会便放弃了抵当,一时候锦幕半垂,暗香浮动。
方嬷嬷听慧安念叨着果果的教养题目,言语间却还是带着一股宠溺,不觉点头。果果前后请了三回教习嬷嬷,前两回的教习嬷嬷都被小丫头给整跑了,第三回,慧安说是下定了决计要好好磨磨果果的性子,接过没半个月,目睹果果瘦了一圈,又哭闹着撒娇着求慧安,她便舍不得宝贝女儿再受拘又将嬷嬷给打发了。现在慧安再提及给果果寻教养嬷嬷的事情来,方嬷嬷倒觉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