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三棱梭[第1页/共3页]

只见龚承平围着苗郎中的尸身转了几圈儿，眼睛紧紧盯住了那把刀。

龚承平苦笑道：“他当然不是铁人，要不然也不会被人一刀捅了个透心凉。”

沈方鹤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好字，回身回屋提了药箱，随龚承平上了路。

“是我。”

“哎呀！”沈方鹤的絮干脆叨又把龚承平惹急了：“先生快莫开打趣了，有人死了，杀人了！”

“那你的这把刀如何会跑到这里来？”

“见到了。”

门刚翻开，龚承平一步跨了出去，两人几乎撞到了一起。

龚承平赶走了乡民，也跨进了屋，看着桌上的筷子道：“看来昨晚有小我跟苗郎中喝过酒。”

医馆。

郑恩标。

医馆里没有病人，只要苗郎中一人坐在医馆里。

沈方鹤一惊，心中暗想：谁死了，谁被杀了，人被杀了龚司集为甚么会来找本身，莫非这小我熟谙本身？金快意？还是老房……

龚承平嘿嘿笑道：“你还抵赖，那猪头如果昨今后晌卤的，这半夜半夜大寒天的还能吃吗？清楚是你昨夜卤的，趁热拿到这里来的，你看着盘子，猪油凝固在了盘子上，像是冷肉放到盘子里的吗？”

“敢！”

沈方鹤正色道：“因为敝人也是郎中，未学医先做人，你师父是如何教的你。”

这一刹时沈方鹤内心闪过无数个动机，后背惊出了盗汗。

“敝人去那里问他？”

桌上有两双筷子，看来昨夜本身走后有人来给苗郎中包扎过断手，还陪苗郎中喝过酒。

“这里。”苗郎中指着地下，意义是说他师父已下了天国。

这当然要问杀猪的，刀是杀猪刀，要问也该问杀猪的人。

沈方鹤原话回敬道：“你苗郎中给人开的药仿佛也不对症吧？”

沈方鹤也不明白为甚么这个时候会想起侯六，或许是想喝侯六酿的酒了。

苗郎中嘿嘿笑道：“那你就要去问我师父了。”

沈方鹤不退不缩，双手闪电般地伸出，一把抓住了苗郎中的手用力一握一松。

“咯咯”两声脆响，苗郎中垂着双臂退到了墙角，嘴里“荷荷”呼气，再看那双手，早成了麻花形状，还是被人踩了一脚的麻花。

“不去也不可！”

沈方鹤不说话了，他是来验尸的，尸身已经历过了，该说的也说了，剩下的就是龚承平的事了。

龚承平这才认识到本身的鲁莽，深吸一口气安静了下来，这才缓缓隧道：“鄙人来请先生帮个忙。”

沈方鹤瞪着醉眼盯着龚承平，说道：“司集想不想晓得是谁杀了郑屠？”

“扯谎！”龚承平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你刚才还说昨晚在家睡觉，那你这猪头肉是何时所卤？”

“想。”

“那你管甚么闲事？”

龚承平的话就像一把锤子，一下子把沈方鹤打懵了，苗郎中死了，如何死的？本身虽废了他的手，手上的伤不至于要了他的命呀！

郑恩标惊骇了，惶恐道：“我说、我说，昨夜……”

龚承平抱拳道：“大雪封道，河水结冰，没法去县衙报官，丁集与龙门仵作也没有，鄙人想请先生去帮我验一下尸身。”

龚承平一抹脸，睁眼再看，屋中已没了沈方鹤，后窗大开，两扇窗子还在摇摆。

“我，龚承平。”

医馆的门被人拍得山响。

“是你。”苗郎中微微一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鹅骨是甚么？”

苗郎中说着“噌”地跳出了桌子，十指曲折成勾直取沈方鹤面门，灯光下十个指甲闪着幽幽的蓝光，清楚是浸过毒药水。

“好！”沈方鹤一拍桌子，说道，“郑屠脖子上中的是三棱梭，三棱梭是姚家的独门暗器，在姚家的暗器中排名第十七，凶手用的是姚家的暗器，你说他是谁？别的，郑屠夫想说的名字第一个字就是姚字，因为姚字是开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