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登门(二)[第2页/共5页]
望着儿媳那模糊带着几分哀伤的面庞,吕公深思一番,望着谢安说道,“小安,就当是给老夫一个面子吧!――你若承诺此事,那陈蓦所作所为,老夫今后毫不再提!”
倒不是说吕公愤恚于谢安如此不给面子,相反地,吕公很清楚谢安为何不送请柬到他吕家。启事就在于,在吕公不在冀京、其子吕帆又亡故的环境下,将寡居的苏婉请去赴喜宴,确切有些不当,从某种意义上说。谢安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苏婉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继而冷静摇了点头。
得知此事时,吕公带着八千余幸存的南军方才超出安平国鸿沟,也就是大周京畿,尚未到达都城冀京,听闻此事,吕公仓猝弃了摆设,叫其缓缓回京,本身则带着林震、乐俊、卫云这南军三将,匹马赶回京师。
听闻吕公所言,谢安沉默不语,按理来讲,梁丘家嫡子陈蓦杀了吕家嫡子吕帆,此事决然难以等闲罢休,现在吕公这边主动松口,那天然是最好,毕竟梁丘公也舍不得本身的孙子陈蓦为此事负全责,一命偿一命,但题目是……
“谢大人……哼!”谢安轻哼一声,端着酒盏自饮一杯,见此,苏婉面色一黯,低下头去。
听闻吕公的要求,谢安满脸惊诧,对座的吕家苏婉亦是一副惊容。唯独苟贡仿佛甚么都没听到般,低着头闷声吃酒。只不过额头模糊有盗汗排泄。
不过也是,要晓得梁丘舞、长孙湘雨、金铃儿早知苏婉是谢放心中至今难忘的女子,像防贼般防着此事,可想而知,倘若苏婉当真与梁丘舞等众女一同外出玩耍,那绝对称不上是散心,不难设想,众女必然会想方设法地探听二人之间的事,梁丘舞与金铃儿倒还算了,最糟糕的无疑就是撞到长孙湘雨,谁晓得这个长于算计的女人会做些甚么?
见儿媳苏婉这就要起家去拿账簿,吕公赶紧喊住了她,苦笑着说道,“你这孩子……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我吕家偌大师业,皆要劳你一人筹划……”
望着儿媳恭敬的模样,吕公长长叹了口气,喃喃说道,“我儿好福分……我儿好没福分……”
“甚么?陪她到街上散散心?”
说李暨穷兵黩武也好,好大喜功罢了,在他当天子的那些年,李暨前后起兵二十余次,率中原、河北精锐士卒,亲赴疆场,北使乌桓震慑,南叫四夷臣服,西攻羌氏、南击蛮族,终得安定四海。但为此,亦支出了沉重代价,比如说,东公府梁丘亘的宗子、梁丘舞的伯父、东镇侯梁丘恭便病故死在征讨乌桓的途中。
可回想起那日儿媳蕉萃的面庞,吕公却也不忍心将这般沉重的家业重担强加于她,毕竟这位儿媳年方二十,正值风华正茂,岂能叫她来回于账簿、出入之间?
屋内的氛围顿时变得难堪起来,固然吕公早已有所预感,却也想不到,二人形同陌路竟至此等境地。
“不见得……”中间苟贡一脸古怪地小声插了句嘴,一昂首重视到谢安没好气的眼神,赶紧低下头,顾自吃酒用饭。
……
“……”苏婉抿了抿嘴,轻咬嘴唇,低着头不说话。
谢安微微一笑,说道,“前些日子小子结婚时,不就说过么?当时吕公亦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