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治水开封－1[第1页/共4页]

一月前，黄河道经中原一段因为连日大雨，数处河堤决口，仅洛阳至开封便有两三处之多。一时候河水众多，冲毁农田房舍不计其数。如此严峻的水患几十年难遇，仅凭此事河南布政使及部属督河官员便要判上渎职之罪。岂知按查使一纸奏章速送刑部，状告布政使多年来私敛民财，剥削河防征银，贪赃近百万两白银。河南自古便是黄河多难之地，一旦河防疏漏，大水来时一发不成清算。刑部不敢怠慢，急奏圣上，顿时龙颜大怒，命令吏部尚书王文赴河南查办此事。不到一个月时候已查获赃银八十五万七千余两，两名布政使招认失实，因而朝廷派军队将二人押送回京交刑部听候发落。

郭公公笑道：“上回塘沽海防修得真标致，圣上成心汲引新秀。”说罢展开金卷，大声说道：“工部督水司员外郎丘胤明接旨！”统统人都跪下来聆听。

“多谢兄长指教，我不送了。”丘胤明开门目送樊瑛出门。

樊瑛不置可否，只道：“曹公公为人凶险，谁也不晓得他到底在想甚么。若论至心，我只佩服于大人。当年太上皇被瓦剌人俘去，也先大兵打击京师，多亏了于大人极力主战，用人有方，军民一心，方能大破敌军。我也插手过京师保卫战，亲眼瞥见于大人敬忠职守，号令众将合力守城。都城百姓都晓得他是当今第一刚正廉洁，为国为民的好官。”瞥见丘胤明如有所思的模样，樊瑛又道：“但朝廷不是江湖，任你一心为国，高风亮节，若获咎权贵，即便是一品大员，略不留意也会落个死无葬身之地。一人存亡事小，可家眷亲朋却都要无辜遭难。”

樊瑛一脸当真地说道：“现在朝廷百官，凡是晓得短长干系的，或真或假都要找个背景，那便是石侯爷和曹公公。曹公公虽是寺人，可总督都城大营，还把握着东厂，谁不惧他？只要石侯爷手握兵权，才气与之并肩。于尚书固然深得圣上的信赖，但是他狷介非常，鲜有人与他交好。”

丘胤明正与几位主事一道清算各地官员上送的函件。老郎中大人手持一块琉璃镜片，埋头看信并不时地做着笔录。俄然有人奔出去，大声道：“郭公公奉旨前来，要见丘大人。”统统人都抬开端来，十几只眼睛齐刷刷地望向一脸惊奇的丘胤明。小吏又道：“看郭公公的神采，丘大人看来要交好运了。”丘胤明没偶然候踌躇，从速整整乌纱，快步来到正厅，一眼瞥见江尚书也在，便立向侧边。这时郭公公从椅子上站起，笑着对他道：“丘大人，久闻大名，本日一见，公然人才出众啊。”郭公公的声音又尖又哑，让人听着毛孔发紧，丘胤明低头作礼道：“不敢当，公公驾临，下官有失远迎。”

江尚书的奏折恰是请天子调派治河御史赴河南，督修河防。这天子平抱病，事情不知会拖到何时，江尚书心急如焚。但这回可巧，圣谕隔天便下来了。

话说丘胤明走到家门口，见樊瑛的大红马在门外，便知他已在内里。公然刚踏进门槛，柴管家一起小跑地出来，老远便道：“大人，樊大人在书房里等你呢。”丘胤明点头道：“我明日要去开封府，你去帮我办理一下衣物。”柴班猎奇道：“大人这回是……？”丘胤明道：“管理黄河。大抵要去些光阴了。”说完径直向书房走去。

第二天一早，门外人马喧闹，柴管家镇静地跑出去道：“大人，本来你这回是钦差呀！”丘胤明道：“家里就请你好生顾问了。记得常给马筹办好饲料。”

樊瑛道：“晓得河南布政使他杀的事吧。我必定曹公公与这案子有干系。你此去开封府，万一查到甚么，若牵涉到曹公公，千万别轻举妄动。我会派人暗中去查访，但你身边必然会有东厂的特工，我也不知是谁。归正记着我的话，以你现在的身份，是毫不能获咎曹公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