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五年之后－2[第2页/共4页]

入海头天风平浪静，船行安稳。这些年来丘胤明每次出海都非常繁忙，当月朔手厨艺令铁岩的部下们刮目相看，因而每次出海便好似商定俗成普通由他掌厨，即便近年来他已然是个小头子了，烧饭的职事倒是一向没变。可贵此次搭乘别人的船，甚么事也不消做，安逸得竟有些不安闲。

占城地处南越，稀有座滨海而建的城池，是南洋商路上的冲要。其国虽小，但因盛产品格极优的犀角，象牙，乌木，沉香，自古以来便商旅频繁。近年来固然占城和北方的大越国交战不竭，且频频败北，但来此经商的人仍旧是络绎不断。林祥一行在占城泊岸后，便仓猝入城采购货色。在港口听有人说本年的台风季候或许来得早，以防万一，他们筹办早日解缆往广州。且夏季到临，南越一代日渐湿热，大师都不肯久留。

丘胤明想了想，道：“这里必然有船去广州，不如我搭别人的船先去告诉大哥。让他别等。”

林祥恍然，道：“这事本来就是他们惹起来的。要我说，我们还该好好经验他们才对。唉，可惜现在人手太少，这些人看来也不好惹。”

话说丘胤明和三名海员拉着货色从闹市中出来，正往船埠去，忽听远远传来一阵呱噪，扭头望去，只见七八名婆罗门打扮的大汉正扒开人群朝这边走来。一瞅见那领头的，丘胤明只感觉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那不恰是在暹罗国大城外被本身一刀削去四根手指的阿谁大汉吗？三名海员不知此种原委，见一帮大汉凶神恶煞地朝他们走来，顿时慌了手脚，面面相觑。丘胤明心中连喊不利，可也想不出体例，只得硬着头皮筹办干架，对另三名海员道：“快带着货色跑，他们冲我来的。”三人一听，还想说甚么，丘胤明推了他们一把，急道：“快走！”

接下来几日，世人在大城中交割完货色，又歇息补给了数日，持续启飞行至马六甲。自马六甲海峡往西去便是茫茫的大洋。每年夏季东南风刮起的时候，前去印度，波斯，大食的远洋商船便从这里浩浩大荡地解缆。当年三宝寺人七次率宝船远赴西洋的事迹至今还在马六甲一代被人津津乐道，可那空前盛况却已早已成为过往，不复再现。永乐天子归天今后，国库亏空，北方边疆又频起硝烟，大明朝廷对于开辟西洋一事今后不闻不问，且一再颁布指令，限定私家商船出海贸易。可这并禁止不了南边本地百姓公开里出海餬口，很多人也是以在异国他乡落叶生根。现在，马六甲本地到处可见汉人的店铺，堆栈，饭店，酒坊，颇给人亲热感。

这时，又是一个巨浪打来，船身歪了下去。丘胤明还没来得及抹一把脸，只听一边有人惊叫道：“漏啦！”船身持续向一面倾倒，脚下传来船板分裂的声响，明显看不见，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向下望去，低下一片乌黑，海水透凉的味道直冲进脑门。

此时离东南风起约莫另有个把月时候。林祥购置好货色后，便携丘胤明和一众部下出发返回，欲赶在台风季候之前达到广州和铁岩汇合。多年兄弟，一朝拜别，今后天各一方，或许这辈子再没有相见的机遇了，和哈桑，阿里告别以后的几日里，丘胤明非常有些愁闷。幸亏返航途中一片风平浪静，晴空万里。分开马六甲海峡一起向东北，不出半月，便到了占城。

傍晚之前，公然有本地贩子送来好几大车的檀香木，大师手脚利索地装船结束，吃过晚餐便早早地入舱歇息。这天早晨倒是很风凉，轻风习习，令人很快便沉入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