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童年记事－1[第1页/共5页]

老天帮手，走了个把时候，远远瞥见前面有个小镇，行人也垂垂多了起来。说来别致，路上来往之人，多牵着水牛，少则一两端，多的竟有十来头。本来，这里是个岔道口，四周乡里买牛卖牛大多上这来，久而久之，便成了这不大不小的牛市。这镇子本来也不知叫甚么，因为牛多，以是过往的人都顺口称之为“牛毛镇”，小镇本来的名字垂垂被人们健忘了。厥后，有个老秀才感觉牛毛二字不雅，遂改了“牛茂镇”，又在镇东西二口处竖了两个木牌坊，便是现在的牛茂镇了。

在小义的经心照顾之下，没过几天，小明差未几病愈了。今后，牛茂镇的街头又多了个小乞儿。两个孩子聪明灵巧，每天都有收成。

“我半路跟着他们一起过来的，然后晕倒了，就没人管我了。”男孩的眼中闪过一丝哀思，“我们不说这个，说点高兴的事吧。对了，我还不晓得你叫甚么名字呢。”

小明道：“我看这处所是不能再呆了，牛三必然会再来找我们的。还是走吧。”

小明笑道：“和你同年，玄月十三。我是哥哥。”

当四人的身形消逝得看不见了，小明和小义才从树丛中钻出来。“好险啊！真是吓死我了！”小义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这时，小明在不远处。刚才有位美意的老婆婆看孩子不幸，把刚熬好的粥连同一只大陶钵一起送给了他。小明好不欢畅，用衣服兜着一钵滚烫的粥来找小义。

“你也是逃灾荒的吧，这年初，老天爷也总和我们贫民作对。昨晚另有一大群逃荒的，我怕他们抢占我的小庙，用草把门堵起来了，提心吊胆了一整夜！哎，你可有瞥见他们？”小乞丐狠狠地咬了一口团子。

男孩松了口气，有气有力道：“叨扰了，我不是用心的，我实在太累了，又没处所可去……”嗓音嘶哑，几不成闻。

就在这一群流难的浙江农夫中，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孤傲地落在队尾，低头艰巨地挪步向前。几缕乱发纠结在额前，水珠顺着头发淌过脸颊，流进惨白的唇间，下唇上模糊有一道牙咬出的血痕。尽是污渍的衣服被汗水和雨水浸湿，透出肥胖的身形。终究他还是对峙不住了，挣扎几步后身子一软，倒在路旁的泥水中。

时下中午，街道上少有人来往，小义见四下里无人，从速抓住碗，敏捷缩回击，将碗抱在怀中，拔腿就逃。哪知仓猝当中，脚下一滑，向前跌了个踉跄，幸亏菜没摔了，但地下的石子儿被踢得咕噜噜滚畴昔，不偏不倚，恰好打在牛三的脚上。那牛三本就在含混当中，给石子一碰就醒了。他一斜眼，就瞥见个小叫花子正撒腿而跑，怀里抱着个瓷碗，恰是本身尚未动过的下饭菜，顿时心头火起，跳将起来，破口骂道：“小兔崽子！竟敢偷老子的东西，不要命了你！”拉开两腿追了畴昔。

雨下了一夜。

小义咀嚼着食品，含混不清隧道：“你真好。真是我的好兄弟。”

“唉，你也是读书人家出来的吧，和我一样。我娘死得早，我爹一年前考举人又没考上，成果气得吐血死了，我又没别的亲戚……你呢？”

到底还是孩子，那里及得过年青力壮的牛三，小义三两步就给牛三揪着后领子拖了返来。牛三扬起斗大的巴掌，朝小义头上直骟过来。小义“啊”地一声，被打倒在地，手中的碗飞出去好远，摔得粉碎。左脸立即肿了起来，火辣辣的痛。

小乞丐愣愣地朝他打量一番，近前来，递给他半碗米饭：“给你，还热的。”见他二话不说，接过饭来便用手抓着朝嘴里塞，便蹲在他面前问道：“你也是个流浪儿吧？和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