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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苦录》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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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园山花共人老[第1页/共9页]

姜凝闻谈笑了笑,喝了口粥道:“先糊口得通透,想必早便猜出来了,我去和亲,不过是为了救谢长青一命。”

我道了句无妨,却不知如何开口,缓了缓接着道:“公主你,为何去了北疆和亲?”

姜凝不知为何那日哭了好久便睡下了,许是听得故事多了,我的感到也越来越淡。这世上多的是不为人知的惨痛畴昔,姜凝与我不过都是此中之一罢了。

姜凝的那盆风铃草着花的时候,方才下了场冬雪。我想起姜凝说的那片一望无垠的风铃草,我想那样的山川衬那样的人,阿谁时候的姜凝该当很幸运吧。

她倒也不在乎,满脸堆笑地跟我讲了讲她的出身。

不知怎的,我的眼泪刷一下就流了出来,姜凝手忙脚乱地帮我擦眼泪,口齿不清地说着:“对不起,长青,你别哭……别哭……”

姜凝看着孙楹走出去的背影,顿了好久才说:“嗯。”

我一时有些语塞,不知如何答复。她俄然又道:“抱愧,话说得有些重了,还望先生包涵,这伤是在北疆时受的。”

我俄然不晓得该如何接话,只好饮了点茶水减缓难堪,接着干脆沉默。

姜凝说到这里,俄然又叹了口气道:“这世上哪有这很多的误打误撞,不过都是算计好的罢了。”

我“哦”了一声,想起那年南姜刚占长安,街上排查甚严,不准公众议君,更不准议国事,故而想必当时南边大涝的动静被隔断于外了。

接下来的日子便过得古板极了,谢长青老是忙得不知所踪,姜凝便一小我待着,对着满眼的黄沙,六合沉寂得可骇。

姜凝笑了笑回身进了屋子清算东西。

我思考了半晌,“提及来,开战之际,大宣为何没有效公主威胁南姜,反而那般放松让南姜兵士夜袭夺了宫?”

孙楹来找姜凝是在谢长青走后的第六个月,那一夜还微微有些冷,姜凝在屋里头养的那几株风铃草都干枯了。她将枯枝败叶全数拔出来,筹办拿到院子里扔的时候,便瞥见孙楹带着侍婢走了出去。

姜凝先是一愣,随后道:“不会的,我亲眼瞥见有人把他接走的,何况厥后边陲和国中都很安宁,他如何会死呢。”

谢长青确切死在姜凝出嫁的阿谁早晨,他涓滴不晓得姜凝为他支出了甚么,败者为寇,他那晚堂堂正正地赴死,却害了姜凝整整一辈子。

姜凝翻开房门欲迎他进屋,却被他婉拒,只将手中的信递与她道:“护送队在不远处,公主如果想好了,可来找小人,小人恭候公主。”

她对上我的眼神时,微微有些怔愣,随后笑了笑道:“我是来同先生探听动静的。”未等我开口说话,便又接着道:“女人知伸谢长青吧?”

次日天日朗朗,北风微微。姜凝没能再见到谢长青,只是找到了一张谢长青留的纸条。

谢长青拱手作揖恭敬回她:“部属谢长青,万古长青的长青。”

谢长青次日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长安。姜凝在大宣待了五年,最熟谙的便是长安,她记得长安北边有一片戈壁,几近不如何有人颠末,遁藏追捕的话最合适不过。

姜凝说:“好,我夜里便解缆去救他。”

姜凝在第二日便去找了阿谁送信的小吏,她独一带走的便是本身种了好久的那盆风铃草。

我有些迷惑,便直起家来看着她。她的左半边身子仿佛不大矫捷,左眼虽亮堂却显得非常无神,左腿有些微跛,走起路来吃力得很,手中捧着一个不见花草的空花盆。

孙楹看着她半晌道:“但愿你和谢长青都有福分,你们都这么好,这么班配。我活不了多少日子了,如果谢长青能罢手,你便劝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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