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花艳木槿安[第5页/共8页]

王上看着穆瑾，欲言又止。

穆谣接着道：“公主若真是不晓得穆公子喜好的是谁，那穆公子可当真是不值当了。”

穆瑾的茶杯见了底，我又给她续了一杯道：“我原觉得是女帝暗里出宫解闷，未曾想倒是公主你。”

穆瑾来我这里的时候是夜里，她面庞蕉萃，许是晓得我喜好酒和茶，她带了些南边特有的这两样，找上了门。

女帝微微愣了愣，随后言：“你既是做了南越的王后，便就忘了穆子安吧。”穆瑾直点头：“你让我忘我便忘，只是请你让我再见他一面。”女帝直直看着穆瑾的眼：“穆子安，在你走的第二日，便死了。”

她说：“他是被活活打死的。”

在南越的那很多光阴，穆瑾本觉得，流年似水更多的会是忘怀，却不想，缠绵心口的倒是思念，缠缠绕绕，密密麻麻，让人喘不过气又无计可施。

穆子安的娘亲长年缠绵病榻，接至宫里时已是回天乏术，因而不久便去世了，穆子安没有哭，倒是穆瑾哭得当真像是死了娘亲。穆子安厥后在他娘亲的坟前种了杜鹃花，红艳艳的一片，看得穆瑾动了心，今后便喜杜鹃成痴。

穆瑾扫过到处角落，还是不见穆子安的身影，思及他能够在木槿宫候着，便仓促辞了各种客气礼遇，提着裙摆到了木槿宫。

王上似是有些颓累，顿了顿道：“你多日未上朝了，明日乖乖上朝父皇便既往不咎。”穆瑾抬手将早已清算好的印章，朝服和些许之物呈上，一字一顿：“儿臣不孝，愿辞去皇太女之位，待在这深宫院落，守一心之人。”

叶将留在大宣说是看看大漠风景，养养脾气，王上没法推让，只得差人好生照看。朝臣上谏让穆瑾和亲的折子越来越多，王上也有好几次开口欲问，却终究未言语。穆瑾想最后争夺一下，她能够不嫁给穆子安，可她不能连见都见不到他。

穆瑾笑得难堪：“皇姐说甚么呢，起码你比我标致。”长公主未搭话，顿了很久道：“你如果果然喜好穆子安，就别那么宠他，不然，今后你定会害了他。”

那年夏末，长公主穆珏率了众臣去南山打猎，王上让穆瑾待在宫里陪他措置政事，穆瑾不依，非嚷嚷着要一起去。王上终究让步，但前提穆子安要留在宫里，穆瑾为此差点跟王被骗着旁人的面吵起来。末端，王上道：“你如果事事都离不开他，父皇更是不敢让他跟你结婚了，不然今后大宣怕就旁人的了。”

穆瑾怔怔地站在那边，一时心境翻涌，眼泪成珠般地往下掉，一句话也说不出。

六

我顿了好久只能说：“公主节哀。”

穆瑾那日凌晨站在镜前为他束发，他缓缓开口：“公主，部属倾慕穆谣已久，望公主赐婚。”穆瑾手中的玉梳跌落在地上，玉石碎裂的声音扰得她一惊，穆瑾笑了笑道：“穆谣，再去拿把梳子。”

我怔在原地，外间天气拂晓，日头初升，倒是一个大好天。

三

穆瑾出嫁的那日，院中杜鹃花开得火红，穆瑾穿戴嫁衣走过花海，将花踩得残破不堪，穆瑾扭头看着服侍她的穆子安问：“现在，你可对劲？”

穆瑾捏着那包杜鹃花种起了身，走至门口的时候才言：“多谢女人，穆瑾情意已决，还请女人不要张扬，给我和他一个成全。”

叶将俄然笑了笑：“那你又是何必呢？”穆瑾怔了怔，没了言语，叶将分开的时候，她悄悄道了声谢，叶将笑了笑，徐行出了门。穆瑾回身，却瞥见穆子安正在看她，神采冷冷冰冰。

穆瑾抱住他的胳膊：“你好生照顾本身，我返来如果发明你少了甚么，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穆子安摸了摸穆瑾的头，随后走至院子角落的腐草中，一晃神便飘出来很多萤火虫，穆子安感喟：“腐草为萤，便是说的如此吧。”穆瑾只感觉月光下，周身亮闪闪的穆子安俊美得让她再移不开眼。穆瑾想，等她返来，就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