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晴波[第2页/共3页]

“晴！波！”晏苍陵打了个酒嗝，眼皮子往上一翻，指尖绕着晴波转了转，方定在她的鼻头上，“本王是来寻你算账的！前些个日子，本王买下的阿谁‘仙……’”

“十万两？”晴波睨了眼那张银两，只消一眼便知确是十万两无疑，但她眼底仅是一亮，却未接过银票，反而垂下眼睑道，“乐公子，你如此等闲便将‘神仙’的本相抖出，不怕王爷晓得你出售他么。”

晏苍陵不满地支支吾吾，皆被乐梓由以更高的声音压了畴昔，但晴波仍听得清清楚楚，晏苍陵在抱怨或人不识汲引，不会以色事人。

“乐公子谈笑了，”晴波嗤嗤笑了一声，不咸不淡隧道，“神仙之事启事是为何，我安晓得。”

“你！”乐梓由拍桌站起，神采大变，抖动手指着晴波，双唇张了半晌都吐不出只言片语，“你当真不怕？你暗里买卖此人，还给他下过量迷幻药，若真翻起脸来，你也讨不到好处。”

乐梓由眼底异色一闪，脸上却做生硬之态，佯作大怒地沉声道：“女人，若我在王爷耳边吹上几句冷风，你这品芳阁也甭想做下去了。”

晴波眼底情感晦涩不明，带着两人上了一间雅间坐下后，素手提袖为两人斟茶，眼波流转，垂眸低笑：“王爷本日怎有如此雅兴，来我们品芳阁。”

小二回声，上了马车，带着乐梓由同晏苍陵往品芳阁去。

“这话说不得！”乐梓由急道，又谨慎地看了看趴在桌上的晏苍陵，声音轻得几不成闻，“我这是邀功，可不是出售，晴波女人言重了。”外人不知他刺史之子的身份，皆觉得他是晏苍陵的幕僚，因此他方敢如此大胆。

“乐公子，甭气甭气，”晴波将乐梓由拉下，给他倒了杯茶，轻柔地拍着他的背哄道，“我们好好说，好好说。”

晏苍陵迷含混糊的，双脚一结壮了空中，闻到浓烈的脂粉味，便扯开了嗓门大喊：“唤老鸨出来见本王，唤老鸨出来见本王。”竟是酒气上来，乱喊乱叫了。

“哈哈哈，说得好，”乐梓由朗笑着拍了拍掌柜，“这马屁拍得不错，改明儿多上你这几趟。”

晏苍陵歪倾斜斜地依托在乐梓由的肩头，手里仍拎着一坛酒四周乱晃，嘴里不知说些甚么，唠叨个不断。乐梓由神采也不大好，眉宇间皆是腻烦之色，稍稍将人推离了一些，捏着个鼻子侧脸道：“走了走了，甭废话了。”

“哼！”乐梓由从鼻腔挤出一声，大大咧咧地便往嘴里灌茶，但晴波下一句送来，他就一口把茶给喷了出去。

晴波倒是掩嘴嗤嗤笑了起来，眼底都藏不住调侃的笑意：“乐公子这话便过了，‘神仙’来路如何同奴有何干系，奴不过是个卖力调|教卖人的，若真惹上甚么事，那是人估客的不对，可与奴无关。”

“无妨，”掌柜乐呵呵地挥手道，“我们这儿明早方会借用马车去拉些货，其他时候皆用不着，一会儿小的让小二跟着你们去，届时王爷回府后，便让小二赶马返来便成。”

原老鸨晴波闻声仓促赶来，一看晏苍陵双颊带红，酒色熏人的模样，便以丝绢捂嘴讶了一声，复又展露笑容，柔若无骨地靠了上去：“哟，王爷这是怎地了，花酒还未喝着，便先醉了。”

眼看晴波并不该话，乐梓由有些急了，禁不住沉下了声望胁道：“女人，这‘神仙’的来路你也知是不洁净的，现在我已先服了个软，若你还不该，便休怪我不客气了。”

晏苍陵喝下解酒汤后，他迷离的双瞳好歹多了几分复苏之色，但他一醒，便有力量算账了。猛地一拍桌子，晏苍陵大大咧咧地指着晴波吼道：“你们这儿卖的货品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