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2页/共3页]

虞县令是随便用几只装酒的大缶运回的泉水。

三房现在可不是只要从任上带返来的下人，另有很多谢府的仆人呢。这些下人仆人向来互通声气，免不了嘴碎传了出去，您是等着让二房、四房看笑话不成。

三太太这双玉手但是大展过神威，多少妾侍的粉面被她抓伤过，四蜜斯丰年瞥见她的长指甲就想颤栗。不幸的丰年见了三太太如同老鼠见了猫似的，怕到了骨子里。

虞县令喝到好茶水，大为欢畅，“结识晚鸿兄，三生有幸！”要说有根柢的人家究竟不一样，看看谢玉郎，虽说未曾入仕，为人却大有胸怀。

不同是在“举家到差”以后。大房的丰年随父母去了都城，住在鸣玉坊的谢家祖宅。大爷宦途对劲，大太太嫁妆丰富，谢丰年在都城食有肉出有车，谈笑驰名媛，来往无白丁，日子非常舒畅。

三太太未免讪讪的，“小七莫不是害臊罢。”架子真大，做伯母的美意来逗弄她，她跟见了鬼似的躲开！真是没规矩没教养，这庶女真不能由姨娘养着啊。

三太太打起精力，“我绮儿说的对，我们不走了，说甚么也不走！”虽说没有丈夫伴随实在是冷僻了些，可谢府这一片斑斓，委实让人割舍不下。

一个小丫头端了茶上来，三太太端起茶杯略尝了一口，劈脸盖脸砸了畴昔，厉声喝骂，“我把你这眼里没主子的东西！这是哪年的陈茶，没滋没味的，敢来对付我！”一股邪火上来，拨下头上的金钗朝小丫头乱戳，小丫头吓的哭着告饶，“再不敢了！再不敢了！”

这回沏出的茶水便与上一回分歧，单闻着茶香，已是清雅很多。待到茶水入口，只觉又绵又软，腹中更有清清爽爽的香气浮上来，真是好滋味。

“女儿冷眼看着，祖母为人虽慈爱，倒是个爱清净的。”比及三太太收了眼泪，谢绮年渐渐劝着“孝敬孝敬，顺方为孝。祖母既不喜人打搅，我们今后只迟早存候便可。”跟二房似的，对老太太敬而远之，反倒大师安然无事。

“山泉若清澈，应是好水。”谢四爷笑道“若用花瓮装着，最好不过。”装水的器具，也要精美讲究。如果用些粗糙之物，沾惹土气，水便不清了。

虞县令拍拍大腿，“晚鸿兄真是雅人！必然是水不对！弟是从山上运下来的山泉，非常清冽甘美，谁想用来泡茶竟是不好。”

接下来三太太公然听了绮年的话，除迟早存候外很少打搅谢老太太。谢老太太算是临时得了清净，每日或者棠年、流年兄妹，或者延年、锦年兄妹，轮番陪着她，其乐融融。

绮年早闻声出来，一把拉住三太太，在她耳边低声喝道：“娘，这是在谢府！”谢家从上到下，哪有这般待下人的？小丫头若真犯了错，自有管事嬷嬷依端方惩罚，您这做太太的亲身脱手，算如何一档子事儿。

次日虞县令邀谢四爷“品茶”。“弟才得了一罐极品云顶，请晚鸿兄务必赏光。”虞县令宦海中人，惯会拉近乎，早已亲热称呼起谢四爷的字“晚鸿”。

“本来如此。”他恍然大悟，“不是水不好，是装水的器具不好。”这喝个茶，讲究可真多呢。

三房倒是提不起。三爷这小县令官不大，事情烦杂，兼且颇多内宠，后宅乱纷繁非常不堪。三太太竟日不是跟丈夫辩论，便是跟妾侍调皮，绮年在家中老是不能安生，无穷烦恼。

不过有一件事谢老太太很觉奇特：玉郎一贯白衣胜雪，这几日忽改穿玄色长衫。问他为甚么，他只笑而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