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1页/共4页]
虞县令笑不成抑。憨都督这回又犯楞了,他见了天子劈脸盖脸就是一句,“请斩皇后,以谢天下!”太祖天子有祖训,后宫不得干政,违者,斩。“皇后之尊,止得治宫中嫔妇之事,即宫门以外,毫发事不得预焉。”这是太祖天子原话。
“这可属于宫中嫔妇之事?”憨都督认死理,只问这一句话。
言中之意,是皇后确切干政了。
谢四爷酒量颇好,并未曾喝醉,回谢府后把老太爷唤醒,坐在老太爷床边提及“京中的新奇事”。老太爷躺在被窝里听了,乐呵呵说道:“皇上圣明。”给徐皇后安个“干政”之名,徐家要保皇后,只能放了东昌侯。
欺男霸女等犯警之事,徐朗做的多了。最令人不耻的是,他偏疼幼女,喜好十二三岁未及笄的小女人,一开端是重金讨取、诱取,厥后垂垂强夺。
强抢幼女,疏忽国法,这事是他理亏在先,白挨一顿打罢了,难不成另有脸告状去?即便他告了,他那天子姐夫也一定理睬。
谢四爷看虞县令的神情,便知他说到了要紧处所,忙又续上了一杯热茶递给他。
当明天子一贯是圣明天子,极勤政爱民的,犯不上包庇小舅子。
“玉郎,你不懂。”谢老太爷点头感喟。玉郎向来未曾入仕,他底子不晓得,一个县、一个州、一个府的生杀大权把握在本技艺中时,是甚么滋味。玉郎从未曾尝过权力的滋味。
本来沈迈能够如许悠落拓闲一向过下去,可他这一遭仗义脱手,倒是给本身招惹了一个大费事。一个做过盗匪的老者竟然有如许的胸怀,虞县令实在感概。
“这可不新奇事来了么?”虞县令拍拍大腿,“徐皇后正在哭请皇上‘禀公法律,为弟报仇’,那厢东昌侯世子也要觐见皇上!”
虞县令点头叹道:“太祖天子建国之初,有两项禁令是极好的:一是制止后宫干政,一是制止寺人干政。如有违者,轻则训戒,重则处以极刑。可惜,世风日下,民气不古啊。”
自从泰始三年,魏国公府嫡长女以“元后之礼”被迎入宫中,后宫也是暗涛澎湃。徐皇后先是生下安庆公主,继而生下九皇子,天子有了嫡子嫡女,少不了一再赏封徐家。
天朝群众,自上至下,从古到今最善于的就是明哲保身。“虽千万人,吾往矣”的仁人志士,究竟只是少数。
虞县令豪门小户出身,又爱附庸风雅,谢四爷本是不大瞧得起他,本日却看他很扎眼,此人也有幅真脾气!二人推杯换盏,直喝至月明星稀,方散了。
“盗亦有道!”虞县令讲至此,击节感喟。他为人夺目强干,和座师严阁老、其他留在京中的同年手札来往甚密,京中之事所知甚详。天然晓得这东昌侯沈迈功绩虽大,出身却委实有些提不起,是以这些年来连昔日泽山兄弟都少联络,极是循分守已。
四太太抿嘴笑了笑,“提及来这东昌侯世子,我从堂姐那儿非常听了很多笑话。”她的堂姐,是靖宁侯府嫡次子岳霆的老婆。
倒也未曾遭到追捕清理。启事很好笑,先帝爱财爱到甚么程度呢?连委任官员都不肯,为了省俸禄。当年挂印逃脱的官员多了,先帝并未曾究查一个。
这位老者,恰是曾经威镇辽东的东昌侯沈迈。他现在只挂着虚衔,并不领实差,每日或是在东昌侯府含饴弄孙,或是在茶舍酒楼消谴逗留,非常安逸安闲。
“现在可好了”?谢四爷摇点头,现在不好了。不管徐朗如何该死,他是皇后亲弟,皇子嫡舅。东昌侯和东昌侯世子,这回怕是难以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