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赴宴(一)[第2页/共2页]
她放下那衫子,摇点头,“不必了,二姐或许,不介怀这些。”她的语气很游移,又有些不肯定。
“……这是夫人的意义,还请大蜜斯行个便利。”受命而来的婆子陪笑着,却没有半点畏缩的意义。林碧波正在介入甲,红艳艳的凤仙花贴在指甲上,用翠绿的叶子包裹着,拧成了红色的汁水。她的指甲留的极长,染上这鲜红的色彩,就显得有些张扬。
到了第二日,林浊音果然穿戴那海天霞色的衫子,白纱的千褶裙,淡雅安闲。
那两个婆子惯会察言观色的,也就立即一左一右的拖着绿水出去了。 绿水本就生得薄弱,又被两个虎背熊腰的婆子夹着,身形更显得萧索。翠烟见着她一点点远去,眼里不由出现了水光。
面前一花,就见一黄衫女子踱了出来,明眸皓齿,笑靥如花,“这是林姐姐吧?”
翠烟跪在地上,只感觉这春季的天,是如此的冷。
“东西给了你,便是你的,只瞧着你情意罢了。”如果经林夫人之手送出去,不免也要给林碧波送一件方才显得一碗水端平了。但如果林浊音,就只是姐妹之间的来往,绕过林碧波也未为不成。
三蜜斯大略是这府中最孤单的人了。
马车在宁国府的垂花门前停了下来,早有婆子候在那边,领着她去了花圃。
“既如此,我也无甚可说的,你们便带了她去罢。”那两个婆子就松了一口气,她们还真怕这大蜜斯不肯放行,闹起来大师脸上都欠都雅。绿水神采惨白,瘫软在地上,瑟瑟颤栗。正半跪着的翠烟放动手里的凤仙花,不由多嘴问了一句:“也不知夫人的意义……”
顷刻间,屋子里死寂一片,有很多小丫环都别开了头,去擦拭眼角的泪水。
林浊音掩袖而笑,一屋子其乐融融。
“堕马髻有些老气横秋的,我看不如梳垂挂髻。”林夫人笑呵呵的挽着林浊音的头发,“这头发和我年青时候一样,又黑又亮。”一旁的冯妈妈忍不住笑着逗趣:“也不晓得您这话,是在夸二蜜斯还是本身呢!”
流光看着自家主子尚显稚嫩的脸,不知为何,一刹时感觉俄然有了光彩一样。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一样是丫环,谁的结局又比谁的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