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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靖骑在顿时，居高临下看着他，“本官奉陛下之命，前来缉捕你。”

庄夫人表示儿子将儿媳搀扶起来，温声道，“好孩子，你别急，且让你爹想想体例。”

蔡夫人忧愁，“有人看管，如何出得去？”

“老爷的意义……”庄夫人面色一变，“皇上会对太子动手？以破十年之约，而要动太子，必先肃除农户，以是现在先拿蔡家开刀……”

一大片游云像海上浮起的鲸，缓缓挡住了弯月，六合间刹时变得暗沉，五步开外不见人影。已是后半夜，街头巷尾空无一人，偶尔更夫的打梆声从远处传来，模糊约约，听得民气里发瘆。

守在暗处的兵士看到飞奔的人影，低声说，“出去了一个。”

“本官犯了何罪？”

“不，不晓得，总有十来个，为首的骑着……”

两个兵士上前带蔡锐，蔡夫人扑上去告饶，“不要带走我家老爷，求求单大人，待明日早上……”

蔡娟听了这话，稍稍定了心神，有庄大将军在，仿佛还没到最坏的境地，伉俪俩赶到正堂，庄亦清与夫人坐在上首，紧皱眉头，沉默不语。

沉寂的后宅里，他惊骇的喊声如同炸在夜空的响雷，刹时让全部府邸兵慌马乱。有人点灯，有人大声扣问，有人短促的奔驰，模糊另有孩童哭闹的声音，一片喧闹中，有人厉声喝道，“慌甚么，都回房待着！”

“这么些年，农户独大，功高盖主，崇光帝在的时候，顾及太后及皇后，不好脱手，但现下是广平帝坐天下，他不消顾及任何人。”

经儿子提示，蔡夫人立即觉悟过来，抹了眼泪，四周张望了一下，见兵士们连续退到了门外，门缝里皆是火光，想必是将院落团团围住了。

蔡娟哭道，“如果连公爹都没体例，另有谁能救我蔡家……”

看着兵士们呼呼喝喝，把房里的人赶出来，蔡锐神采变了又变，他是外务大臣，又与农户是姻亲，连先头的天子都要给他几分薄面，现在却在大半夜被单靖带人闯进府里，将他的家人像赶牲口一样拢到一处，只感觉又怒又屈辱。

单靖冷声道，“如果夜里蔡锐寻了短见，无人到圣上面上应罪，蔡夫人担得叛逆务么？”

“无妨，”另一个说，“单大人有令，不必禁止。”

庄夫人在大将军的沉默里，神采垂垂白成了一张纸。

庄亦清望着桌上的烛火，半响也没说话。

蔡娟上前跪下，带着哭腔道，“公爹，求您救救我爹。”

话没说完，就见四周突然亮起来，扭头一看，竟是一队兵士执火把登上了院墙，将这方院落照得透明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