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幻生[第2页/共2页]

“一境幻境，入幻而不自知；二境变幻，疑幻而不得辨；三境幻生，知幻而不成证。万物俱有生灭，真假生灭相生，幻生不过真假，已具生灭之能。”

大鱼沉重光滑，一时抓将不起，鱼嘴翕张腾跃挣扎，似是无法似是痛苦：“先生先生，你看你看――”

啸声清远，于水畔，于群山诸谷，于这一方六合之间久久回荡：“啊――――啊――――啊――――”

“哇！”波澜翻滚处，一尾五色锦锂点头摆尾闪现水面，“哗啦啦”一声给那线钩甩将上来，“泼刺刺”落于沙石之上翻滚不休：“鲤鱼！好大！好大一条锦鲤！”

无人回声。

云开雾散，动若蛟龙惊舞，云卷云舒，静待潮汐归无。

地点：名州城西南角，鬼井。

弹指豪情勃发，转眼沧海桑田，只欲纵声高歌，胸中块垒多少：“啊――啊――啊――”

“此鲤不为画作，亦不生于幻景，倒是，那边得来？”

二麻子冷哼一声，别过甚去。

“佛说六识，眼耳鼻舌身，另有一个甚？”

“我若烹它一锅，色香味俱全，填饱你这肚子，你又觉得如何？”

劲风袭面，快美难言，莫虚长叹一口气，缓缓坐下：“恰是，画里！”

“真假？真假？”

莫虚又惊又喜，飞身扑了畴昔：“我来！我来！”

莫虚无法道：“先生，我晕。”

“与你听闻见地，身材发肤感知，便是变幻之术二境，‘变幻之境’。”天字第一号房，先生正襟端坐：“是为幻中之幻，有若实境。”

“起！”

“……”

更是有人张口就来：“说了白说，即是放屁！”

先生，不知所踪。

……

云时起，云时浮，云在天上人间。

半晌。

时候：巳时，将尽。

事件：井绳变绳妖，正在吃一头牛。

莫虚：“是。”

“先生？先生？”

“好！”朱大少顿时大怒：“好你个二麻子，哼！就你本事，就你显摆，那你说！你说呗你！说啊，说！”

话是如此，只疑梦中，身下山石坚固，地上石子硌手，山风呼呼吹过，鬓边发梢拂动，草木的暗香，沙石的气味，另有一缕如有若无的甜腥水气，统统真似幻，清楚又是真。不明白，不明白，莫虚想破了头，还是想不明白：“先生，先生，这天上，怎无日头？奇特，奇特，怎天气，仍这般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