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驾崩[第4页/共5页]

康熙摸着马佳咏筝的脑袋。叹道“丫头啊，阿玛对不住你。也对不住你额娘。你要记取，阿玛只要去了，才气真的只是你的阿玛，不然便毕竟是一国之君。丫头，阿玛身不由己，也有无可何如。”

清圣祖起居录载：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庚寅。上因圣躬不豫。十五日南郊大祀。特命皇四子和硕雍亲王胤禛恭代。皇四子胤禛以圣躬违和、哀告奉养摆布。上谕曰、郊祀上帝。朕躬不能亲往。特命尔恭代。斋戒大典、必须诚敬严恪。尔为朕虔诚展祀可也。皇四子胤禛遵上□日于斋而至斋。

胤禛仿佛也恍忽了，这便结束了？吊挂了将近二十年的心，就如许落定了？仿若如梦，又惊觉不真。便是连他也怕这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南柯一梦造黄粱罢了。

康熙仿佛现在越来越珍惜和这群老臣子在一起的光阴，千叟宴成了康熙六十一年开年里的最热烈的一场盛宴。康熙与昔日的老臣子一起把酒言欢，偶然提起已经归天的人，便一同唏嘘。

○遗诏曰、向来帝王之治天下、何尝不以敬天法祖为首务。敬天法祖之实、在柔远能迩、疗养百姓、共四海之利为利、一天下之心为心、保邦于未危、致治于未乱、夙夜孜孜、寤寐不遑、为长远之国计、庶乎近之。今朕年届七旬、在位六十一年、实赖六合宗社之默祐、非朕凉德之而至也。历观史册、自黄帝甲子、迄今四千三百五十余年。共三百一帝。如朕在位之久者甚少。朕临御至二十年时、不敢逆料至三十年。三十年时、不敢逆料至四十年。今已六十一年矣。尚书洪范所载、一曰寿、二曰富、三曰康宁、四曰攸好德、五曰考终命。五福以考终命列于第五者、诚以其可贵故也。今朕年已登耆、富有四海、子孙百五十余人、天下安乐、朕之福亦云厚矣。即或有不虞、心亦泰然。念自御极以来、虽不敢自谓能移风易俗、家给人足、上拟三代明圣之主、而欲致海宇昇平、群众乐业、孜孜汲汲、谨慎敬慎、夙夜不遑、何尝少懈、数十年来、殚心极力、有如一日、此岂仅劳苦二字所能该括耶。前代帝王、或享年不永、史论概觉得酒色而至。此皆墨客好为讥评。虽纯全尽美之君、亦必抉摘瑕疵。朕今为前代帝王辨白言之。盖由天下事繁、不堪劳惫之而至也。诸葛亮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人臣者、惟诸葛亮能如此耳。若帝王仔肩甚重、无可旁诿、岂臣下所可对比。臣下可仕则仕、可止则止、大哥致政而归、抱子弄孙、犹得优游自适。为君者勤劬平生、了无歇息之日。如舜虽称有为而治、然身殁于苍梧。禹乘四载、胼手胝足、终究会稽。似此皆勤奋政事、巡行周历、不遑宁处。岂可谓之崇尚有为、平静矜持乎。易遁卦六爻、何尝言及人主之事。可见人主原无宴息之地、能够退藏。鞠躬尽瘁、诚谓此也。自古得天下之正、莫如我朝。□□太宗初无取天下之心。尝兵及都城、诸大臣咸云当取。太宗天子曰、明与我国、素非和好。今欲取之甚易。但念系中国之主、不忍取也。后流贼李自成攻破都城。崇祯自缢。臣民相率来迎。乃剪灭闯寇、入承大统。稽查典礼、安葬崇祯。昔汉高祖系泗上亭长。明□□一皇觉寺僧。项羽起兵攻秦、而天下卒归于汉、元未陈友谅等蠭起、而天下卒归于明。我朝承席先烈。应天顺人。抚有区宇。以此见乱臣贼子、不过为真主驱除也。凡帝王自有天命。应享寿考者、不能使之不享寿考。应享承平者、不能使之不享承平。朕自幼读书、于古今事理、粗能晓得。又年力盛时、能弯十五力弓、发十三把箭。用兵临戎之事、皆所优为。然平生何尝妄杀一人。安定三藩、扫清漠北、皆出一心运筹。户部帑金、非用师赈饥、未敢妄费。谓此皆小民脂膏故也。统统巡狩行宫、不施采绘。每□山戊不□所费、不过一二万金。较之河工□山戊不□费三百余万、尚不及百分之一。昔梁武帝亦创业豪杰。后至耄年、为侯景所逼、遂有台城之祸。隋文帝亦初创之主。不能预知其子炀帝之恶、卒至不克令终。皆由辨之不旱也。朕之子孙、百不足人。朕年已七十。诸王大臣官员军民、以及蒙前人等、无不珍惜朕年老之人。今虽以寿终、朕亦愉悦。至□□天子之子礼亲王、饶余王之子孙、见今俱各安然。朕身后、尔等若能协心保全、朕亦欣然安逝。雍亲王皇四子胤禛品德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即位、即天子位。即遵典制、持服二十七日释服。书记天下、咸使闻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