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46章 长青墓园（2）[第1页/共2页]

看来，还要再一次挖开宅兆，查抄一下电话机，本身才不会疑神疑鬼。

电话线断了，他还在砸；听筒碎了，他还在砸；手指骨折了，他还在砸；撞得鼻青脸肿了，他还在砸……

听到“嘎啦”一声，他停止了。

这时，电话中又传来一声长长的清脆的持续不竭的哭声，潘军被声音吸引住了，他乃至没想到要抛弃电话，他歇斯底里地叫唤：“不，我不信赖鬼……鬼只是我的胡想。张金娇，你已经死了！你活着时，我能用把毒药打进你的输液管行刺你，你身后，我能把木桩钉进你嘴里！现在，我仍然能够杀了你！只要杀了你！我就不消回到外洋打零工了！只要杀了你！我就能变成有钱人了……”他用听筒砸向玻璃上扑下来的妖怪，窗口跳出去的妖怪，墙内闪出来的妖怪，门缝钻出来的妖怪……

对方沉默不语，仿佛一时语塞。

“喂？”

听起来，死者的头骨被木桩穿透了，如许，他的舌头应当已经被砸烂了吧。

盖上棺材盖，又填上土，把墓穴规复原样后，潘军才感到肌肉很疼，怠倦严峻的肌肉在抽动不已，想起刚才尸液喷溅的声音，惊骇俄然又冒了上来，他打了个寒噤。

回到大宅时，天都快亮了，因为怠倦不堪，他很快就睡着了，出乎料想，他睡得非常安宁，一个恶梦也没做。

潘军的笑声俄然愣住了，因为他感到嘴里有东西在爬动，这东西软软的，小小的，但是奇臭非常，并且这气味越来越浓烈，他用手摸摸嘴巴，只见一条蛆正在掌心翻滚。

对！与其如许担惊受怕，不如主动反击。想到这里，他重振精力。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再看，从电话听筒的孔里，蛆虫正源源不竭地爬出来！它们爬到了潘军手上，钻进袖子，沿着袖子爬上他的身材，往嘴巴鼻子眼睛里乱钻。

“啊！”

他举起大板斧，尽力用斧背砸木桩，一下……二下……三下……牙齿脱落的声音就像死者在咬牙切齿，尸液喷溅的声音就像死者在吐口水，这些声音让他发疯，让他充满了狂暴的野兽般的力量――我不怕你，我就是要砸你，看你如何样？我就是要砸你！

潘军猜出了是谁，不想让老婆闻声，用心抬高声音地说：“你没有舌头，还打甚么电话？放心做死人吧，死人应当为活人让路，晓得吗？”

“呜……”

但是对方接着又说话了：“这里是长青墓园，我是张金娇……”她的声音衰老迟缓沉着清楚。

潘军呕吐了，牵肠扯胃的，他醒了。看看本身的手，摸摸本身的脸，没有蛆虫。再看看身边的老婆，仍然熟睡。刚才，本来不过是一场梦。

夜幕再次来临，他睡得那样结壮深沉，乃至持续不竭的电话铃声都没有吵醒他。

潘军感到脚下的地盘陷落了，他跌入了无底的深渊，在跌落的过程中，无数的妖怪向他张牙舞爪，耳旁吼怒着鬼哭狼嚎。

他从衣袋里取出小刀，俯下身去，试着想撬开那老太的嘴巴，并没有胜利。他收起刀子，转而爬到空中上，从东西袋里拿出一个拳头粗的木桩和一柄大斧头，他又下到墓穴中。他和尸身面劈面，他乃至能闻到尸身散出的灭亡的气味。张金娇的神采更暗了，透出一层绿荧荧的光。潘军把电筒光对准张金娇的嘴巴，那嘴巴仍然紧闭着，仿佛在嘲笑他。他用电筒头推了推死者的上嘴唇，死者笑得更短长了。笑，让你笑！他拿起木桩，尖端对准死者牙齿之间，用力插了出来。

他躲着梁家怡，跑到客堂，拨通了号码，脸颊麻痹，想起刚才梦中的景象，使他不寒而栗，并且他的左眼皮跳得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