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十三块钱[第2页/共3页]
“鲶鱼好赡养,等闲死不了。”铁公鸡像个专家:“客岁我逮了一条,扔鸡粪池子里,活了半年多,拿出来吃时都五斤了。”
“这谁?”铁公鸡站起来往北看:“也不修修消声器,隔三里地都能闻声。”
刚到手的十三块,花出去一块五。
“你大伯找我。”吕建仁一手提着网和水袋,一手挠着刚剪的头,愁的不轻:“喊我过几天去大学城工地……”
太阳很毒,吕冬满头大汗。
这类事,事前没议价,当时也没人想着去议价,大师伙都在抢险。
工地被骗小工一天赋十来块。
他兜里比脸上还洁净,小我存款数量――零!
中年女人看到吕冬手上的鱼网,停下车。
吕冬图费事,叫剃头大爷推了个平头。
吕冬瞅了眼拖斗,内里一个大水箱,有鱼在游动。
铁公鸡塞住耳朵:“大妹子,这车该修了!”
这是返来后启动极新人生的第一笔资金,高达――13元!
中年女人应了一声:“鱼多,你送去刁家庄,才十里路,找人问刁娟,代价能给你高点。”
中年女人说道:“只要鲶鱼和黑鱼,别的不要。”
后出处于各种启事,鲶鱼跌落神坛。
吕振林还给他透了个动静:“杨镇长筹算把你的事清算质料递上去,县里发大水,没出事,前面应当有表扬大会,争夺拿个先进小我。”
吕冬指着头:“剪头发去。”
铁公鸡没听出吕冬话里的意义,从堤外拽了根拉拉秧,返来穿白鲢鱼鳃,眼睛恰好瞄到堤下那一大堆堵口儿的沙袋。
刁娟踹着嘉陵摩托,刺耳的声音让吕冬捂耳朵,他想到一件事,从速把暴晒的蚂蟥挪走,提示:“前面有下道,下去从村里过,再往前是闸口,你过不去。”
吕冬拉起水袋,脱下衣服兜上晒死的蚂蟥,朝果园走去。
不等吕冬开口,铁公鸡提示:“集上一斤能卖三块。”
吕冬无法:“拖出来也没法用。”
出了大队,吕冬骑着二八大杠送下李文越,去果园跟老娘申明天去趟城里,拿白瓷碟子和装蚂蟥的黑便利袋返回老屋。
吕冬拉下水袋,解开绑口绳索,提到女人面前:“都在这了。”
鲶鱼统共三条,两大一小,女人上手颠了下,问道:“咋卖?”
吕冬出了店门,被三爷爷吕振林抓到,让去大队办公室帮手。
看着河下小山般的沙袋,铁公鸡满脸哀思,仿佛舍不得,也不焦急走,白鲢扔树荫下草窝子里,坐在三角坝上不说话。
这还省了五毛,找村里年青小媳妇剪,要两块。
吕振林想了想:“按他报的价算。”
看到七叔剪过的头,吕冬想到脑袋上的平分:“我先走了。”
下一刻,吕冬明白了,撤除充人头的钱,这是十八岁来凭劳动挣到的第一笔!
也不晓得他在看打渔,还是跟鸡笼子死别。
吕建仁提着鱼网,拖沓着鞋底,慢悠悠走来。
中年女人抓鱼放进拖斗里,点出三张五块的,吕冬点头:“我找不开。”
鲶鱼在泉南地区很吃香,哪怕在这省会好单位职工人为七八百的年代里,像中秋过年零售价高时能到一斤五六块。
“冬子,水降下去了。”铁公鸡悲从心生:“等水再小点,咱把鸡笼子拖出来?”
中年女人下车,又把小女孩抱下来,问吕冬:“大兄弟,打到鱼了?”
“大丫,别皮!”中年女人先训了孩子,又对吕冬说道:“大兄弟,能叫我先看看吗?”
水位又降一截,河面只要十五六米宽了。
吕建仁瞪了吕冬一眼:“毛都没长齐,懂个屁。我这技术,是十几二十块能请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