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忘川[第1页/共3页]

白姬带元曜避开正门，来到一处僻静的城墙边。

一阵风吹来，朱砂阵中的九具骸骨和一支婴骨笛都灰飞烟灭，消逝无痕。

白姬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上的汗珠。

“轩之啊，看来你得去韦府住几天了，不然你能够真会恍惚了人界和非人界的鸿沟。”白姬道。不管如何，人和非人不是同类，元曜不成能永久待在缥缈阁。终有一日，他会回到人群中，再也看不见缥缈阁，看不见白姬，看不见离奴。

元曜活力隧道：“除了小生，那里另有人？小生比来总在思疑，这个天下上除了小生是不是就没有人了。”

元曜望着浮舟垂垂行远，再也看不见了。

白姬选了一片临水的空位，拿出朱砂和笔，画了一个庞大的符阵。符阵画好以后，白姬让元曜将九具童尸放入阵中，同时她也从柳篮里取出断裂的婴骨笛放入。

“不，小生还不想去此岸。”元曜从速道。

不一会儿，此岸花上升起四缕血红色的烟雾，从四个方位向朱砂阵中间汇合，红烟胶葛出螺旋般的纹路，一如曼陀罗的斑纹。

白姬笑道：“如此，替我谢过九尾狐王。”

竟然倒满了一杯？！

白姬、元曜走到通化门。

“轩之，去摘四枝此岸花来。”白姬叮咛道。

酒壶很精美，不过七寸高，元曜悄悄感觉狐狸一家子真吝啬，这一点酒能够倒满一杯么？

“归正，白姬你是一个心肠仁慈的好人。”

“这是忘川。彻夜天尸东遮，荧惑守心，忘川现于鬼门以外，是百年难见的事情。记着，不要看忘川河底，不要沾忘川的水，不然就会沉入幽冥，再不能回人间。”

“轩之踏进忘川，就晓得了。”白姬诡笑。

白姬和元曜坐在朱砂阵中，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轩之，不要看河底，会被摄去灵魂。”白姬扶住了元曜。

淡碧色的醇酿从壶中倾出，倒入玉杯中，披收回醇厚且清爽的酒香。

白姬笑了：“人多，更热烈一些嘛。”

小狐狸点头：“某刚才从鬼门进城来，确切能瞥见忘川，很多迷途的孤魂野鬼都在乘舟往此岸跋涉。”

白姬一贯悠然自如，元曜向来未曾瞥见她暴露如此吃力的神采，不由有些奇特。他天然没法晓得，解开不能进入循环的灵魂的监禁，引渡背负罪孽的婴鬼和小鬼们去往此岸，进入六道循环，即便借助彻夜的天时、天时，也还是需求破钞很大的妖力。

“再啰嗦，我把你丢进忘川去！”

血红色的此岸花残虐地盛开着，摇摆着，伸展向悠远的天涯，无边无涯。此岸花没有花叶，卷曲颀长的花瓣有如循环。轻风吹过，此岸花海起伏如波浪，亡灵的歌声幽幽渺渺地从地底传来。

元曜背着承担，哭丧着脸道：“去甚么鬼门，看甚么忘川也就罢了，为甚么要背着尸身去？”

“好。”元曜来到柳篮边，拿出小狐狸送的酒。

白姬从柳篮中取出朱砂，羊毫，她用羊毫蘸朱砂，在城墙上画了一扇门。

白姬用手一推，门竟然开了。

“这是甚么河？小生如何不记得通化门外有这么一条河？”

“此岸在那里？”

白姬将堆栈里的九具童尸用白绢包成一个大承担，让元曜背着，本身挎了一只柳条编织的篮子，篮子里放着小狐狸送的酒，两只玉杯，一盒朱砂，一支笔，另有那支断掉的婴骨笛。

“走吧，轩之。”白姬走出城外。

白姬望着忘川下流虚无的绝顶，喃喃道：“比起被监禁在大家间受人差遣，去往此岸，循环转世，才是幽灵最好的归宿，特别是满怀临死前的痛苦与痛恨的婴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