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燃灯[第1页/共5页]

白姬笑吟吟地从衣袖中拿出一张纸，道：“怀秀禅师不但答应我来，也答应我分开。”

这一刻，得道高僧健忘了佛，健忘了禅，他的神情如同野兽，他的心堕入了天国。

元曜忍不住伸手，他想去触摸那颗青珠，却被白姬制止，“不要用手碰，地龙珠的灵力非常强大，不管人或非人，都接受不住这股强大的灵气，会灰飞烟灭，连我都不敢碰它。”

小墨客不作声了。

白姬笑了，“如此，多谢圣君。”

“喂，小子，你踩到老夫的尾巴了！”那声音活力隧道。

白姬笑了，“这是我新买的奴婢，他老是笨手笨脚的，请麒麟圣君不要见怪。”白姬从袖中拿出一只白玉错金干坤圈，递给麒麟，“我这里有一只白玉错金乾坤圈，恰好能够与圣君您的威武之姿相衬，请您收下，算作赔罪。”

“呃，对不起。”元曜报歉。

麒麟驮了白姬、元曜，四蹄踏祥云，向乐游原的青龙寺而去。

元曜尚未靠近禅房，耳边已经传来了奇特的声音。衣衫窸窣作响声，男人粗重的喘气声，嗟叹声稠浊在一起，在这深夜的寺院入耳来，格外诡异。

白姬嘻嘻地笑，“走吧，轩之，时候不早了，该归去了。”

元曜感觉青珠特别美，特别是环抱其上的冰蓝色火焰，仿佛一朵盛开的千瓣莲花。青珠躺在莲蕊中心，光亮而斑斓。

白姬带着元曜分开。

两个纸人落地，变成了两个没有五官的人。从他们的身形，服饰上看，一个是白姬，一个是元曜。

元曜固然不明白为甚么要这么做，但还是照做了。白姬也拔了一根头发，系在了纸人的脖子上。

月光清澈，冷风习习，一排排木质的书架上堆满了泛黄的经卷，氛围中模糊浮动着墨香。

白姬笑吟吟地走向八名金刚罗汉，从衣袖中拿出一张纸，道：“诸位金刚菩萨，我不是夜闯，而是受青龙寺的怀秀主持聘请而来。”

白姬笑道：“嘻嘻，那里有甚么竹夫人，那只是一只臂搁啊。”

白姬道：“青龙寺的藏经阁中有一颗地龙之珠，它汲取地脉精气，凝为瑰华之宝，非常贵重。”

白姬带元曜绕过大雄宝殿，穿过僧舍，来到了藏经阁。元曜站在藏经阁前，模糊感觉这座古旧的阁楼中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庄穆氛围，似有紫气环抱，祥云叆叇。

麒麟道：“甚么半神，不过是神仙的坐骑罢了。白姬不必客气，归正老夫闲着也无聊，就驮你一程吧。”

元曜拉长了苦瓜脸，道：“青龙寺离西市这么远，莫非要走路去吗？万一起上被人瞥见小生穿戴龙袍，小生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因为夏夜天热，禅房的窗户没有关上，元曜探头往里一看，脸垂垂涨得通红。

“那你如何取走它？”元曜缩回了手，问道。白姬彻夜来青龙寺就是为了取走地龙珠，如果不能碰，她如何取走它？

“仿佛他们被怀秀准予进入藏经阁，金刚罗汉不能禁止……”

“看来，只能让她走了。”

“好了。轩之，走吧。”白姬高兴隧道。

元曜发起道：“不如，小生去叫离奴老弟来，让它驮我们去。”

白姬瞥了一眼怀秀，道：“那是他的心魔，旁人没法帮他。”

耳畔吼怒声风，街景飞速发展，元曜吃惊地张大了嘴。这还是他第一次乘坐麒麟，他惊骇摔下去，死命地抠住麒麟的鳞甲。

龙珠在元曜的胸口游移时，螭龙俄然活了，它伸开巨口，衔住了龙珠。一声降落而雄浑的龙吟以后，含珠的螭龙又变成了纹绣，静止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