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玳瑁[第1页/共5页]

元曜提笔写了两句，然后卡壳了。他抬头望月，寻觅灵感。不一会儿，灵感没来，打盹来了，他也就倒头睡了。

白姬咬了一口蔷薇糕，道：“欠命还命……看来，韦公子有费事上身了……”

“离奴老弟，你如何看上去无精打采？”

裴先和元曜把韦彦解了下来，放在地板上。

“白姬，离奴老弟的mm玳瑁女人是如何回事？她为甚么要吃人？”

元曜闻言，擦干眼泪，细心一看。

猫女的四周另有三名女子，各安闲啃噬一个开肠破肚的人。四具尸身的鲜血顺着冷巷流下，会聚成了一方水洼。那三名女子也非常斑斓，但都不是人，一个身覆蛇鳞，一个长着鹰鼻，一个拖着蝎尾，她们埋首在尸身的内脏中，吃得津津有味。

一个赤、裸裸的男人躺在地上，肚皮被扯开了，内脏流了一地。猫女正在咀嚼男人的肝脏，唇角鲜血淋漓。

朱砂字只要一句话，让人不寒而栗：欠命还命。

第二天，元曜醒来时，天已经亮了。他发明本身躺在雅室的竹席上，阿纤和两名胡姬横七竖八地睡在他四周，都还没醒。里间没有动静，估计韦彦和夜来也还没醒。

元曜吃了一惊，他再向地上望去，顿时头皮发麻。

离奴手搭凉棚，望了一眼天井，笑了，“嘿嘿，本年的夜光水母也很多呢。”

“哗啦－－”元曜踏在了一片水洼里。他低头看去，吓了一跳。他的脚底，是鲜红的血浆，血水源源不断地从冷巷的高处往低处流淌。

“鬼界三道中的非人，都会猎食人类，特别是饿鬼道中的非人。它们食人五脏，慑人生魂，轩之下次见了，记得躲远一些。”

“修罗道中有各种非人，阿修罗一族是修罗道中的鬼王。阿修罗众和我们天龙众一样，都是八部众之一。”

白姬点头叹道：“唉，百无一用是轩之。”

元曜把昨晚产生的事情奉告了白姬。

猫女伸出粉红色的舌头，舔了舔嘴唇，道：“算了。他是缥缈阁的人，那条龙妖非常难缠，饿鬼道和缥缈阁井水不犯河水，不要节外生枝了。”

元曜吓得双腿颤栗，哭丧着脸告饶：“四位大姐饶命，不要吃小生，小生太瘦，不好吃……”

韦德玄昨夜也和几名同僚在长相思作风雅之欢，今早宿醉刚醒，就闻声儿子在楼下吊颈了，惊得鞋子都没穿，光着脚就跑来了。

“三姨父。”

元曜的脑筋“嗡”地一下，他想起了昨晚那一场血腥的恶梦。他分开里间时，仿佛瞥见“夜来”的裙下暴露了毛茸茸的尾巴。如果“夜来”和猫女、蛇女、鹰女、蝎女一样，那韦彦现在……

元曜、离奴回到缥缈阁时，白姬正坐在屋顶垂钓。远了望去，飞檐之上，一袭白衣静如雕塑。白姬结跏趺坐，手持一根碧竹钓竿，吊线垂在氛围中，不晓得在钓甚么。

本来，刚才元曜大哭的时候，阿纤和两名胡姬都惊醒了，她们见韦彦挂在房梁上，元曜在哭丧，吓得花容失容，也不敢细看，就仓猝跑出去处老鸨报信。不一会儿，“韦公子吊颈惨死”的动静就已经传遍了长相思。

白姬轻声道：“不是垂钓，是钓夜光水母。嘘，小声点儿，别把水母惊走了。”

“啊？！”元曜想起昨晚那场血腥的恶梦。在梦中，蛇女叫猫女为“玳瑁”，猫女也曾让他向离奴问好，他忍不住问道：“离奴老弟，令妹的左唇角是不是有一颗痣？”

元曜苦着脸道：“别提了，昨晚小生和丹阳怕是遇见女鬼了。今早，丹阳还被吊在房梁上，现在正昏倒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