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地狱[第3页/共4页]

就在元曜闭上眼睛的顷刻，黑暗中收回一道刺眼的白光。一声雄浑悠长的龙吟破空响起，上震天宇，下惊鬼域。

元曜见白姬盯着他，仓猝垂下头，不敢与她的目光对视。

白姬从衣袖中拿出一个小承担，谨慎翼翼地翻开。

元曜道：“当然能够。我们一起走吧。”

白姬拍着肚子，道：“啊啊，吃得真饱，就是有些上火。轩之，归去了以后，给我沏一杯凉茶。”

一阵金红色的火焰腾空而起，白龙在火焰中化为一名妖娆女子，她淩空踏步，环佩叮当，走向元曜。

白姬道：“缥缈阁，白姬。盈盈女人来缥缈阁许了一个欲望，为了替她实现这个欲望，我来阎浮图找你。”

元曜叹道：“真不幸。困在阎浮图，日子必然很不好过。”

“白姬，仿佛有谁在哭。”

“太好了。”阿谁声音欢畅隧道。

白龙身上遍及金色与冰蓝色交叉的火焰，照彻了暗中的八热天国。白龙的瞳孔金光灼灼，和顺而残暴。俄然，它须鬣戟张，伸开巨口，一阵炽热的飓风卷地而过，八热天国中的狱鬼皆被吞入了龙腹中。

无间天国，鬼域道上，一盏金色的灯火闪现在无尽的黑暗中，为白姬、元曜、离奴在无边的死寂与萧瑟中指引出一条门路。

离奴嘀咕道：“书白痴真是一个烂好人。”

白姬、元曜、离奴跟从引魂灯向前走，踏过火山，血海，尸堆，颠末宿世，此生，来世。三人走了好久，四周温馨得只要哭泣的风声。

元曜只感觉一阵滚烫的飓风将他卷起，一股庞大的力道拉扯着他，将他吸入龙口中。

离奴驮着白姬、元曜追逐引魂灯，风声吼怒，狱火如织。引魂灯引着离奴翻过了三座大山，趟过了三条大河，颠末端三片树林，三处池沼，终究看到了一片真正的星空。－－他们走出了阎浮图。

元曜口中讷讷：“小生刚才不谨慎跌了一跤……”

公鸡鸣罢，天光乍白时，白姬和离奴仿佛瞥见了一只深褐色的黄鼠狼的影子分开了元曜的身材，消逝在了六合间，化作虚无。它的眼神如此哀痛，如此难过，如此无法。

元曜流下了眼泪，哀痛隧道：“不，不－－我还要去见盈盈，我还要去娶她，我还要去娶她－－”

“轩之真吝啬！”白龙不欢畅隧道。

“离奴老弟耳朵尖，你让它听听。”

元曜远了望去，八热天国中的众生连同天国的火焰一起，源源不竭地被吞入龙腹中。未几时，无间天国只剩下一片无边无边的萧瑟与暗中。

“哪有人在哭？书白痴，你吓傻了吧？”

离奴也没有理睬元曜，迳自向前走去。

仿佛被钝器砸了后脑勺，元曜面前一黑，一下子落空了知觉。

离奴道：“引魂灯只往前，不后退，鬼域之途不成以走转头路，不然真的会出不去了。”

白姬收回了引魂灯，还是放入衣袖中。

元曜望着金色灯火，张大了嘴，“这是……引魂灯吗？”

白姬道：“大家间，老是有那么多哀痛的事情。云烟过眼，风萍聚散，造化使然，哀痛无益。离奴，把轩之带上，我们回缥缈阁吧。”

“呜呜－－呜呜呜－－”哭声越来越清楚了，仿佛就在耳边。

元曜头朝下，倒栽向红莲火池，他的耳畔是吼怒的风声，他的面前顺次掠过死状凄厉的恶鬼的幻象。气象呈倒立，缥缈得如同幻觉，但灭亡却触手可及。

白姬叹了一口气，道：“六道当中，再也没有玉郎了。曾经，玉郎和盈盈相互相爱，只差一步，便能够结为佳耦，白头到老。现在，两人碧落鬼域，存亡相牵，可还是差了一步。情深缘浅，造化弄人，也只能徒叹何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