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贺远[第1页/共4页]
离奴道:“仆人,书白痴花的但是五两银子呀!”
元曜仓猝摇手,道:“不了,不了,小生另有事情,就不叨扰了。”
元曜还没开口,离奴从速告状,道:“仆人,书白痴去平康坊喝花酒,把卖香料的五两银子花了。”
一个年青墨客被轰了出来,“和顺乡”的老鸨云裳满脸肝火,两个护院作势要打他。
元曜远远看那贺生背影,只感觉有点眼熟,现在看清了正脸,不由得叫道:“进贤兄?!你也来长安了?”
离奴骂道:“坏了,坏了,五两银子没了!那但是五两银子啊!死书白痴,你喝花酒喝昏头了吗?!”
“噗嗤!”在一旁的夜来笑了,她用水汪汪的杏眼望着贺远,笑道:“贺公子,你可说反了。你清楚是平时住在平康坊,没银子了才被赶回宣阳坊。”
长相思,雅间。
夜来穿戴一袭翠色荷叶裙,梳着倭堕髻,慵懒地倚坐在轩窗边调香作陪。
花街两边,几个妆容素净的娘子,和一些小丫环都从二楼的雕栏上探出头来看热烈。
元曜盗汗。
贺生还要再说甚么,云裳已摇着团扇回身出来了,只留两个身形魁伟的护院站在大门口。
元曜把银子支出衣袖,正要分开,“长相思”劈面的“和顺乡”却起了一阵动乱。
“嘁!读书有甚么了不起的!对了,卖香料的五两银子呢?”
白姬打着呵欠,一脸怒容地从里间飘了出来。
云裳笑道:“那你,下个月再来吧。”
元曜懵懵懂懂地被贺远拉进了“长相思”。
元曜垂手站着等候,花姨仍旧剔她的牙。
贺生笑道:“好姐姐,你又不是不晓得,没有仙颜娇娘红袖添香,我就读不进书,写不出诗赋。你,就让我进‘和顺乡’吧。”
元曜、离奴大声喧华,惊醒了昼寝的白姬。
白姬笑道:“这五两银子我会从轩之的人为里扣,还会算上利钱。换一句话说,从这个月开端,轩之半年内都不消领人为了。”
花姨收下了和罗香,叫婢女去取银子。
花姨笑道:“我可不像劈面那等势利眼,只从钱眼里窥人。贺公子你是熟客,一时手头不余裕,又有甚么要紧?有元公子在,还能白吃白喝不成?出去吧,我让夜来为你们燃一炉好香,温一壶好酒。”
离奴还要吵,白姬打断了它,道:“好了,好了。我当是甚么大事,本来就是这点小事,都别吵了。”
贺远道:“我来长安也有半年了,租了一名远亲家在宣阳坊的院落暂居。平时,我在宣阳坊温书度日,静待考期。偶尔闲来无事,才来这平康坊喝一杯,排解羁旅他乡的孤寂。”
“大热天的,好不轻易睡着了,你们在吵甚么清酒花酒?看来,你们是想喝毒酒了。”
花姨翻开香盒,拿银牙签挑了一点和罗香,送到鼻端一嗅,顿时蛾眉一蹙,道:“此次送的香不如前次好了。你看,都是散碎次货。如许的成色,我可不给五两银子,最多给三两。”
夜来道:“不是砍掉,是手不见了。”
元曜一听,仓猝把刚才拿到的五两银子拿出来,递给贺远。
夜来吓得神采煞白,笑道:“贺公子不要谈笑了,怪吓人的。”
贺远促狭一笑,捏住夜来的手,道:“夜来,你要谨慎你这白嫩的柔荑也没了。”
“小生出门仓猝,没带银钱,这五两银子是刚才卖香料所得,进贤你先拿去用吧。”
“那是因为离奴老弟你未曾入书院读书,以是没有同窗。”
贺远见元曜要走,便把元曜拉到一边,笑道:“轩之,我比来手头不余裕,你能不能借我几两银子?等下个月初,家里送钱来了,我再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