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桑乐[第2页/共3页]

如秦王妃所言，新皇并未苛待前朝遗孤，观音奴被囚禁在掖庭内，除了没有自在，倒也吃穿不愁。――当然，她现在过的日子，与昔日作为公主的光荣尊崇日子是截然分歧的，她必须谨慎翼翼，卑躬屈膝地活着。

秦王妃笑道：“你今后要改一个名字了。”

“太子纵情声色，她还是一个孩子，断不能这么做。再说，她也是一名公主，一次一次地当礼品转送，毫无庄严和面子，我们岂可如此欺人太过？你去奉告秦王，说我与小公主有缘，一见仍旧，不忍分离，想让她长伴我身边。”

秦王妃摸了摸观音奴的头，笑道：“只要小孩子才会满脸肝火，内心想甚么都写在脸上，大人不管内心想甚么，脸上都是安静的。”

竟然是她！是了，当时仿佛是听人叫她秦王妃。

秦王妃望了一眼桑乐，眼中悲悯。

元曜、韦彦起床洗漱，吃早餐。吃完早餐，元曜惦记取抱病的离奴，向韦彦告别。

秦王妃笑道：“因为，我跟你同名。我的奶名也叫观音奴，我们真是很有缘份呢。”

桑乐扭头道：“不好。”

元曜非常惊骇，不敢逗留，拔腿跑了。

观音奴道：“为甚么？”

桑乐一愣，继而灿然一笑，千娇百媚。

秦王妃道：“说。”

桑乐感到有人在看她，仓猝侧头望去，恰好对上了秦王炽热的眼神。

观音奴呆呆地望着秦王妃，一时候忘了在马车上一起行来时堆积的屈辱与怨怒。

白雪皑皑，桑叶幽幽，猩红的桑葚落了一地，仿佛白纸上溅满了血滴。

转眼之间，过了五年，桑乐已出完工一个容颜绝世的娉婷少女了。

观音奴望向桑树下的素衣女子，阳光透过桑叶的裂缝，洒在素衣女子的脸上，让她一时候有些恍忽。

桑乐道：“长孙姐姐，能长伴你身边，我是欢愉的。”

一梦醒来，泪湿枕衾。

俄然，一个仆人吃紧忙忙地跑来，施礼以后，道：“王妃，秦王有话。”

“轩之千万不要被阿谁女人的表面利诱，她是一个披着人皮的妖怪！”韦彦气呼呼隧道。

一想到被当作战利品随便犒赏，观音奴感遭到了莫大的热诚，她几近咬碎了牙齿，这份屈辱如同一瓢滚油，浇在了她的仇恨之火上。

仆人道：“是。”

秦王妃瞥见观音奴，忍不住笑了，迎上来道：“又见到你了。嗯，比前次见到时气色好多了。小孩子还是要好好用饭，才气长身材。”

每一个半夜梦回时，桑乐仍旧会被恶梦惊醒，她老是瞥见被人活活勒死的父王一遍一各处向她含血泣诉：观音奴，你是隋朝的公主！记着！记着这份仇恨，临死也不要忘记！

元曜笑道：“丹阳，你是睡胡涂了，哪怕是在梦里，碰到这类事情你也应当去找白姬求救，拉扯小生也没甚么用。”

“丹阳，天亮了，你快醒醒啦！”元曜用力挣扎，想摇醒韦彦。

恰好路过的秦王顿时被这花丛中的少女吸引，不由得停下了脚步。他固然常常外出交战，长年不在王府，却还模糊记得这个与王妃作伴的前朝公主。光阴如梭，不知不觉，她已经长得这么大了，还出落得如此美艳绝世。

这一日，传闻了宇文明及在河间被窦建德杀死的动静，桑乐在花圃里为秦王妃采花时忍不住哈哈大笑，继而高兴地哼起了歌谣。

元曜路过帝女桑时，又想起了昨夜的梦，他忍不住昂首望向桑树，道：“桑乐公主，你到底有甚么怨气，非要扰乱长安城呢？”

“啊啊啊――”一声凄厉的尖啸从帝女桑中传来，响彻韦府上空，撕心裂肺，如怒如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