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阴魔[第2页/共3页]

元曜苦着脸道：“丹阳在后院跟二舅喧华呢。”

裴先既不想去蛮荒凶恶的岭南，也不想去穷山恶水的襄州，更不想去遍及猛兽毒蛇的百越，他只想待在乱世繁华的花花天下，做他的金吾卫大将军。

白姬笑道：“我是一个贩子，做甚么事情，都得有酬谢。”

离奴一边给波罗蜜夹菜，一边劝道：“二舅，您早餐没吃，现在也不吃，身材如何受得了？还是多少吃一点吧。”

波罗蜜一边吃，一边对韦彦道：“昨晚一起逃命，也是有缘。后生，你也叫我二舅吧。”

元曜心中揣摩，不晓得白姬、离奴、二舅如何样了，不如趁着韦彦、裴先还没醒，偷偷地起床，先回缥缈阁去。

裴先痴痴地望着白姬，仿佛她脸上有一朵花儿。

元曜出去里间时，只听得白姬道：“裴将军，此事就这么说定了。”

离奴做了一桌子斋菜，波罗蜜却一脸笑容，一点儿也吃不下。

昨晚宴堂里产生的怪事已经在大慈恩寺中传得沸沸扬扬，大师都非常惊骇。元曜、韦彦、裴先仓促吃完斋饭，就一起乘着马车去往西市，筹算找白姬处理这件事。

“也罢。一千两黄金就一千两黄金吧，如果真遭贬职放逐，分开长安，就没法见到白姬女人，也没法表达倾慕之意了。”

波罗蜜看着碗里堆积如山的吃食，愁道：“师父都变成石头了，我心急如焚，另有甚么表情用饭？”

里间，蜻蜓点荷屏风旁，白姬和裴先相对跪坐。

元曜不再理睬韦彦和波罗蜜吵架，仓猝去前厅了。

元曜见跑不了了，只好苦着脸道：“小生饿醒了，想去找些斋饭吃。”

元曜醒来，已经是中午风景。他侧头一看，韦彦和裴先一左一右躺在他身边，还没睡醒。

波罗蜜一口一个芝麻胡饼，一口一个快意豆腐卷，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他碗里堆积如山的吃食以肉眼可见的速率被他吃进了肚子里。

“那，能不能少一点？”

白姬问道：“轩之，韦公子呢？”

元曜轻手重脚地起床，蹑手蹑脚地正要分开，却轰动了韦彦。

白姬笑道：“不，是黄金。”

韦彦睡眼昏黄隧道：“轩之，你偷偷摸摸地要去哪儿？”

波罗蜜叹了一口气，道：“现在的年青人啊，一点也不尊敬长辈，外甥竟然骂娘舅。”

裴先坐起家来，道：“一觉睡醒，是有些饿了。我们先用饭，然后一起去缥缈阁找白姬女人。”

白姬眸子一转，舌绽莲花隧道：“已经很便宜了。裴将军，处寂禅师也就罢了，玄奘禅师但是佛家职位最高贵的圣僧，他如果不列席百僧宴，天后必然会不欢畅。天后不欢畅，必然怪你渎职，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您惹天后不满，必然会遭到严惩。天后最喜好放逐渎职官员了，不晓得您是会去岭南咀嚼荔枝，还是会去襄州赏识山川，还是会去百越之地明白巫蛊风情？不管去哪儿，您都没法享用长安的繁华和洛阳的旖旎了，并且您的宦途也到此为止了。一千两黄金换两位高僧安然无事，换你将来青云直上的宦途，换你留在繁华旖旎之地享用糊口，这太值得了！”

波罗蜜有点心虚，道：“外甥，你也不必谢我，实在害你误入魔境的那本无字邪书是我扔到宴堂里的。我觉得宴堂里俗人多，和尚少，邪书扔在宴堂不会出事。”

“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