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立政[第1页/共3页]

现在太极宫立政殿早就荒废了，如何会有这么多宫人来往其间？

“姐姐――”桑乐悲从中来，收回了撕心裂肺的哭喊。

惊骇当中，元曜瞥见玄武门之下，将士冤魂最多的处所，有一道金色光芒。

元曜落在地上，倒也没有跌伤残，他爬起来，向四周望去。

那点朱红色是一座城门，那些盘桓在城门四周的人影穿戴盔甲，手拿兵器，竟是一些将士。

元曜又置身在迷雾当中，满心欣然，不知来路。

元曜路过他们时，他们浑然不觉。

宫人们闻声赶来，收回了哀思的哭声。

不远处，有一点朱红色。

元曜在迷雾当中持续往前走，一个晃眼之间，他模糊约约瞥见不远处呈现了一棵树，树下站着一名宫装女子。

元曜的脑海当中一向想着长孙皇后和桑乐公主，他浑浑噩噩地走着，不知不觉面前竟呈现了一座宫殿。

永寂如空，天然摆脱。统统业障，顷刻灭却。元曜一边想着长孙皇后的话，一边持续往前走，走着走着，他俄然感到脚下一软，打了一个趔趄，身材直直地往下坠去。

“不知，娘娘呼唤小生有何见教？”

“咯咯――”元曜吓得牙齿颤抖。

元曜正在利诱，长孙皇后的幻影倏然消逝了。

桑乐哀恸，道：“姐姐，你不要死……不要死……”

长孙皇后的幻影嘴唇张合，仿佛说了一句甚么。

元曜一惊，仓猝朝女子行了一礼。

元曜拾起了羊皮酒囊，持续在迷雾中盘桓。

长孙皇后吃力地伸脱手，抚摩桑乐的头，道：“诸行无常，统统皆苦。爱恨嗔痴，恨最为苦。桑乐，我放心不下你，你能不能承诺我一件事？”

金色光芒与一团黑气交杂在一起，又被一团碧绿的妖气环抱，看上去非常诡异。

走近那团金色光芒，元曜又是一惊。

元曜在迷雾当落第目四顾，甚么也看不见。

长孙皇后神采哀绝，她叹了一口气，衰弱隧道：“如果，活着真的忘不掉，或许只能身后忘记了。永寂如空，天然摆脱。统统业障，顷刻灭却。”

不一会儿，皇后归天的丧钟响彻了全部太极宫。

元曜心中猎奇，不由得走进了立政殿。

元曜再望向那座城门，只见上面写着“玄武门”三个大字。

桑乐擦了擦眼泪，忙不迭地点头，道：“我承诺你，甚么都承诺你。只要你活着，我甚么都承诺你！姐姐，不要抛下我一小我。父王死了，母妃死了，皇兄死了，现在连你也要丢下我而去……那我的人生就只剩下仇恨了……”

衰老的女声非常陌生，不晓得是谁。

元曜心中猎奇，不由得朝那树下的女子走去。

元曜望向女子的脸，女子的脸埋没在迷雾当中，看不逼真。但从模糊可见的表面上辨识，仿佛是他曾经在桑乐公主梦里见过的长孙姐姐。

“我做不到……姐姐，我不能骗你，这件事我真的做不到……我尽力过，尽力了很多年，却始终忘不掉，只要我一闭眼，就能看到皇兄血淋淋的头颅滚在我脚边，只要我一闭眼，就能瞥见父王被人活活勒死时绝望的脸，他一遍一各处对我说，观音奴，你是隋朝的公主！记着，记着这份仇恨，临死也不要忘记！或许，只要我死了，才气忘记仇恨吧……”

桑乐道：“那就好。母后，您还想复国吗？”

一片绿雾，看不清四周，但模糊可见一些影影绰绰的人影。

元曜心中震惊，继而又难过。桑乐公主平生被仇恨所困，没法摆脱，实在是太不幸了。

那些将士脸孔全非，浑身血淋淋的，有的缺胳膊，有的没有头颅，更有的护心镜的位置有一个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