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立政[第1页/共3页]

衰老女声道：“观音奴，这是我们冒死给你带回的传国玉玺。你为甚么要这个？都城没有了，要它有何用？”

那些将士脸孔全非，浑身血淋淋的，有的缺胳膊，有的没有头颅，更有的护心镜的位置有一个黑洞。

走近那团金色光芒，元曜又是一惊。

现在太极宫立政殿早就荒废了，如何会有这么多宫人来往其间？

“不知，娘娘呼唤小生有何见教？”

长孙皇后的幻影嘴唇张合，仿佛说了一句甚么。

元曜望向女子的脸，女子的脸埋没在迷雾当中，看不逼真。但从模糊可见的表面上辨识，仿佛是他曾经在桑乐公主梦里见过的长孙姐姐。

收回金色光芒的东西，是一方白璧雕镂的玉玺。玉玺白璧无瑕，四方之上，雕镂着占有的虬龙。

元曜拾起了羊皮酒囊，持续在迷雾中盘桓。

这身装束是皇后才气穿戴的，这女子是谁？

“冤孽，冤孽啊――”萧后长叹一声，泪如雨下。

元曜凝睇着那点朱红色，垂垂的，绿雾散去，他看清了。

一片绿雾，看不清四周，但模糊可见一些影影绰绰的人影。

一阵风吹过，立政殿如飞沙般散去，统统幻象都消逝了。

桑乐咬牙切齿隧道：“我不甘心。我好恨！”

衰老的女声非常陌生，不晓得是谁。

元曜吃了一惊，他在迷雾当中坠了好一会儿，才跌落在地。

元曜又置身在迷雾当中，满心欣然，不知来路。

永寂如空，天然摆脱。统统业障，顷刻灭却。元曜一边想着长孙皇后的话，一边持续往前走，走着走着，他俄然感到脚下一软，打了一个趔趄，身材直直地往下坠去。

长孙皇后苦笑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有健忘仇恨，你还是最在乎仇恨……桑乐，你能不能承诺我，今后今后，忘了仇恨，好好地活着，快欢愉乐的活着？”

说完这句话，长孙皇后就闭上了眼睛，与世长辞了。

长孙皇后吃力地伸脱手，抚摩桑乐的头，道：“诸行无常，统统皆苦。爱恨嗔痴，恨最为苦。桑乐，我放心不下你，你能不能承诺我一件事？”

元曜心中猎奇，不由得朝那树下的女子走去。

罗汉床上的女子衰弱隧道：“桑乐，不要哭了。人都会死的，我大限将至，这是运气安排好的。”

惊骇当中，元曜瞥见玄武门之下，将士冤魂最多的处所，有一道金色光芒。

内阁当中，绿雾环绕，元曜瞥见了一座庞大的山川画屏风。从薄薄的屏风绢布望向内里，模糊可见一名女子躺在一筹措汉床上，病入膏肓，奄奄一息。罗汉床边，跪坐着另一名身形袅娜的女子，她望着罗汉床上的病弱女子，极小声地抽泣着，哀痛无助，仿佛一个孩子。

年青女人的声音非常耳熟，仿佛是桑乐公主。

元曜心中猎奇，不由得走进了立政殿。

元曜再望向那座城门，只见上面写着“玄武门”三个大字。

萧后道：“武德三年，从窦建德处遁入突厥时，我们就已经筹办了假玉玺，以防寄人篱下会产生的各种不测。你大可放心，假玉玺与真玉玺从表面上看一模一样，不是能辩和氏璧之能人，绝对看不出马脚。”

元曜在迷雾当落第目四顾，甚么也看不见。

宫人们闻声赶来，收回了哀思的哭声。

太宗在位时，住太极宫，太极宫当中，甘露殿是天子的寝宫，而立政殿则是皇后所居。

桑乐哀恸，道：“姐姐，你不要死……不要死……”

桑乐道：“那就好。母后，您还想复国吗？”

元曜心中猎奇，他鼓足了勇气，谨慎翼翼地穿过盘桓的死灵将士，朝那团光芒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