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石林[第1页/共3页]

前一刹时，无字之书上还空空如也，转眼以后，空缺的册页上却充满了笔墨。

韦彦和波罗蜜面前呈现了一片怪石嶙峋的石林，五个和尚结跏趺坐坐在此中。

韦彦大声呼救，引来了一群金吾卫、礼部官员、与和尚。礼部官员瞥见韦彦返来了，不由得大喜，道：“韦大人，您可返来了！”

韦彦没有答复裴先的话，他望了一眼四周的人，道：“这里没事了，你们先下去吧。”

“啊啊――拯救啊――”

“是。大将军。”金吾卫服从道。

韦彦感觉处寂这个名字很眼熟，仿佛在百僧宴的和尚名单里见过。

元曜嗫嚅着，不晓得如何答复。

……

“哈呼――”

一个声音道：“正念者，无念而知，若总无知，何成正念？”

韦彦苦着脸道：“我也不晓得我去哪儿了。不过，我倒是赶上了玄奘禅师、处寂禅师，另有一只会说人话的胖橘猫。”

“你是猫妖吗？太好了！终究有个能说话的伴了。你师父是谁？这是甚么处所？能走出去吗？”

韦彦定睛一看，那些笔墨都是些“南无佛陀耶”“南无达摩耶”“南无僧伽耶”之类的佛语，这些笔墨扭曲扭转如蚯蚓，未几时竟会聚变幻成了一个“魔”字。

“阿弥陀佛！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心无挂碍，无有可骇。”

波罗蜜瞥见了双手合十，正襟端坐的处寂，就冲要上去：“师父――”

韦彦奇道：“你不是和尚吗？如何会听不懂？”

“这是哪儿？！有人吗――”

韦彦定睛一望，认出此中两个和尚是他在筹办百僧宴时有过一面之缘的玄奘和处寂。别的三个和尚，就不熟谙了。

韦彦道：“我叫韦彦，是卖力百僧宴的人。我在宴堂捡到一本无字书，翻着翻着书，就出去了。”

韦彦问道：“胖猫，你师父是谁？”

韦彦发明一个规律，五个念佛的声音最后只会剩下两个，其他三个声音会化作诡异可骇的嘶吼。

韦彦一向在迷雾石林当中行走，那五个念佛辩佛的声音时不时会响起，他们狠恶的争辩不休，试图压服对方，却又没有成果。

韦彦在迷雾当入耳了好久，也听不懂，正感觉和尚吵架非常无趣，昏昏欲睡时，俄然又闻声三声可骇的嘶吼。

裴先思忖了一下，道：“你们都下去吧。留一队人在内里保卫。今晚之事，不准多嘴多舌，胡言乱语。”

韦彦仓猝拦住它，道：“别畴昔！不对劲！你看玄奘禅师和你师父的腿……”

一个声音道：“阿弥陀佛！念善念恶，名为邪念。不念善恶，名为正念。乃自苦乐生灭弃取怨亲憎爱，并名邪念。不念苦乐等，即名正念。”

韦彦便把这几天产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玄奘和处寂别离在一座石峰上盘腿而坐，他们上半身如常，腿部却都化作了石头，与石峰相连。玄奘石化的程度已经到了腰部，处寂的环境好一些，才石化到大腿的位置。

无字之书悄悄地躺在一张木案的暗影处，仿佛是谁丢在这里的。

五个和尚你一言，我一语，在狠恶地辩佛，并没有发明波罗蜜和韦彦。

韦彦盘桓于迷雾当中，一只胖橘猫从天而降，砸在了他头上。

一个声音道：“统统众生，从无始来，各种倒置。业种天然，如恶叉聚。庞杂休习，如同煮沙。纵经尘劫，终不能得。”

宴堂当中，万籁俱寂，只剩元曜、韦彦、裴先三小我。

韦彦在缥缈阁里被白姬撺掇以后，每天深夜都会来宴堂，想再听一听净光天女说话。不过，净光天女也不是每晚都说话，他等了两晚，也没闻声画像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