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风波起[第1页/共2页]
仕进这么多年了,汤炳早就修炼出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
俄然,玉柱闻声女子的说话声。
只可惜,周夫人仅是姑苏周氏的庶女罢了,周家又后辈浩繁,并无多余的政治资本,照顾到汤炳的头上。
“可曾用过早膳?”周夫人按例要体贴一下玉柱的糊口题目,扯一扯家常,让相互的干系更加的密切一些。
时近中午,吴江提来食盒,将饭菜摆到了桌上。用罢午膳后,略坐半晌,玉柱按例在前院溜弯消食。
这一日,玉柱来的时候,汤炳还在翰里院里,他便战役常一样,由婆子领着,去内院给周夫人问安。
玉柱对此一无所知。直到半个月后,偶尔入耳汤府的婆子们嚼舌头,他才晓得,汤炳的母亲病了,汤家的女人被送去了故乡,替父侍疾。
周夫人越看越爱,内心悄悄感喟不止,漂亮非常又才调横溢的玉柱,若不是旗人,恰好能够做她的半子。
“死丫头,你还对劲上了。”
非礼勿视的男女大防,在汉臣当中,视若通途,绝对不能超越。
左庶子,正五品,乃是詹事府左春坊的主官。左庶子的手底下,管着很多人,比翰林院侍讲的实权,大很多。
“顺天府的院试和乡试,都在同一所贡院里头。贡院里的臭号颇多,并且,测验的时候也不刚巧,冷的颤抖抖,提不起笔……”
听懂了张嬷嬷的弦外音后,周夫人气得浑身颤栗,拍案而起,怒不成遏的说:“好好的女人,都叫那起子贱坯主子秧子给带坏了。去,叫人把女人身边的贴身大丫头都绑了,先关到柴房里去,饿三天,再狠狠的打。”
临出门的时候,汤炳深深的看了眼玉柱。师徒二人,不约而同的暴露了会心的笑容,统统尽在不言中。
“转头,自去大管家那边领十板子。”汤炳措置了惶恐失措的长随以后,这才渐渐的踱着四方,朝外边走去。
周夫人端坐在炕上,身边站着一名头发斑白的老嬷嬷,除此以外,再无旁人。
“嘻嘻,奴婢固然贪吃,却从不睡懒觉。”
疏不间亲!
玉柱没有任何的游移,掉头就走。就算没有满汉不通婚的端方,他也绝对不想和恩师的女儿,有任何的干系。
玉柱既然下定决计,要混入伪君子文人们的行列当中,礼数天然不敢怠慢涓滴。
汤炳暗里里说过,玉柱取满洲进士,如同探囊取物普通。只是,字普通,名次就不好说了。
‘回师母大人,门生在家里已经用过了早膳。临出门的时候,家父再三警告门生,要听恩师大人和师母大人的话,不能调皮。”玉柱的答复,滴水不漏,把汤炳和周夫人捧得老高。
拉家常的流程,走了大半,玉柱仿佛刚想起来似的,拱手道:“听人说,詹事府左春坊左庶子,行动不谨,叫言官给参了。”
周夫人看似性子宽和,实际上,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如果汤家的嫡女和外男胶葛不清,牵涉出了丑闻,就算张嬷嬷是周夫人的乳娘,也逃不过杖毙或急病暴亡的厄运。
他长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内心翻滚的波澜,淡淡的说:“慌甚么?老夫常日里是如何教你们的?每逢大事有静气,懂么?”
周夫人按捺住心中的狂喜,和颜悦色的说:“我是个妇道人家,那里晓得那么多?”
周夫人出身王谢世家,本就是场面上的人,她一听就晓得,这必是隆科多让玉柱带的话,想借了她的口,传给汤炳晓得。
“门生玉柱,拜见师母大人。”玉柱很守端方,毫不四下乱看,抱拳长揖到地,显得恭敬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