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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说:“是袁大管家,也是他给我银钱指导我来濠州寻你的。”
周氏一拍大腿,“说来也巧,我前几个月回故乡给你爹上坟,就听邻居说有人探听过我,还问有没有丢过孩子。我就猜是你找我,按那人留下的口信,提脚我就上京了,找得着你最好,找不着,嘿嘿,我就当去都城玩一趟,见见世面。”
她找出几件换洗衣服,歉意道:“这是我没上身的,您临时拼集穿。”
这一嗓子嚎得李诫脑筋发懵,又听她叫本身的奶名,心下已信了七八分,再次确认道:“您真是我娘?”
她拍着巴掌笑得合不拢嘴,“我在都城就探听了,你媳妇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生下的孩子必定错不了。哎呦喂,这下老李家有希冀喽,我大孙子必定能给李家考个状元!”
李诫细心打量着她,心中模糊约约有了个猜想,踌躇道:“敢问您是……”
“都城可真好啊,看得老娘我眼都花了。”周氏长长舒了口气,“我一起寻到了王府,你去了南边,我又一起追过来……唉,不提啦,幸亏找到你了。”
李诫心不在焉点头承诺着。
“她就这个脾气,自来熟,这么多年来还是没变。”李诫把后果结果和赵瑀说了一边,点头叹道,“她不言不语直接追到这里,我也是没想到,袁总管也真是的,这么大的事儿也不来信和我说下。”
他打算得很好,赵瑀是腊月初四的生辰,现在递交上去,彼时敕命文书如何也能下来,刚好充作给她的生辰贺礼。
周氏走了一圈,啧啧叹道:“果然大户人家出来的闺女,看看这屋里安插的就是不一样。”
李诫挠挠头,“她的模样没太大窜改,我一见她也感觉亲热,特别那巴掌,的确是我小时候的恶梦!说实话,打小我挨她巴掌比用饭还多,她一巴掌下来,我便晓得是我亲娘了。”
“看破不说破,你娘我又不是傻子。”周氏瞥了瞥儿子,很有几分感慨,“你小子倒是心疼媳妇的人,这一点和你爹挺像的。”
如此高耸一句,惊得李诫一跃而起,瞠目望着周氏,结结巴巴道:“你、你……你如何晓得?”
“哎呀!”周氏瞅见针线笸箩里的荷包,拿在手里没口儿夸道,“我真开眼了,这花也能绣成如许儿,看看这荷叶子,水灵灵的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我活了三十多年,见过绣工好的也很多,论手巧就没及得上你的……”
赵瑀在屋里闻声李诫的声音,放动手里的活计出来迎他,倒是看到一个面熟的妇人与李诫拉拉扯扯的。
主审的是钦差,李诫也不好说甚么。
那位妇人三十七八岁的模样,一身夹袄青布衫,细条身材,皮肤白净,瓜子脸上两条细细的眉,眼角处有几道细细的皱纹,嘴角微微上翘,笑呵呵地立在衙门口。
李诫点点头,“如此倒对得上了。”
周氏劈面啐他一口,“呸,从老娘肠子里爬出来的,还敢对老娘吆五喝六?你听着,咱李家祖宗八辈儿都是地里刨食的,没一个读书人,你爷爷考了一辈子都没考上个童生,你爹一看书就犯晕,这是甚么?这是从根儿上就不可。不过当今好啦!”
赵瑀说:“当时你正为僧尼案子犯难,许是怕扰乱你的心机吧。不过你们长得还挺像的,一看就是母子俩,言语间也没甚么陌生感,可见这就是嫡亲血缘的干系吧。”
李诫却问道:“你到王府见了谁?”
一水儿的黑漆家具,都是衙门里筹办的,并不豪华,也没甚么特别之处。
说话间,赵瑀挑帘出去,笑盈盈道:“热水烧好了,婆母先去沐浴可好,过会儿我们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