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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较着说中了建平公主的苦衷,她立时便怔住了,很久才不知所云说:“没有我,父皇保不住皇位,我是他们的仇人。”
老太太讶然道,“票据是现成的啊,有甚么难办的?”
“那倒不至于,只是另一件事下官却不得未几问几句。”李诫问道,“不知下官的未婚妻犯了甚么错,您要绑她?乃至要刺瞎她的眼?朝廷早明令制止用私刑,再说她是端庄人家的蜜斯,又不是你公主府的人,您这么做没有事理!”
“公主您能在都城横着走,不过是仰仗皇上的宠嬖,可您也要想想,皇上能护您一辈子吗?您的兄弟、侄子,能和皇上一样护着您吗?您在都城都快成统统人的仇敌了,恐怕新君上位,第一件事就是拿你开刀以布衣愤!”
“但是……”孙家的一脸难色,“李家姑爷要我家那口儿拿嫁奁票据出来。”
李诫罕见的正色道:“殿下,烧香要拜对庙门,您有兄弟有侄子,那几位才是正主。”
“殿下!”李诫顿时打断她的话,“下官的主子只要一个!”
“公主说错了,找死的不是我,我也死不了——皇上不会为了您砍我的脑袋,那会让下头的官员寒了心。反倒是您,这两天的斋饭还没吃够吗?”
他嘴角吊起一笑,“那下官只好劈面就教皇上了。公主或许不清楚朝务——外任官员不管大小,离京前都要御前聆听圣训。”
和皇子们讲恩典,那就是找死!李诫内心嘲笑,面上叹道,“入夏以来,皇上几次在朝上昏迷,大师嘴上不说,可谁内心不明白……公主有空难堪我们,不如多花心机惟想如何才气保住您的繁华繁华。”
赵瑀忍了好久的情感终究按捺不住了,长长的睫毛一眨,泪水滚珠似地落下来。她在哭,也在笑,刚才的固执变作了和顺,浅浅缀在嘴角。
建平公主大惊,“你如何晓得?”
李诫看她呆呆的模样有点想笑,点头说:“临时算是。”
“李诫本领大心也大,是个极其难缠的人,你别看他整日嬉皮笑容的,他是在装憨!不是哥哥不给你,是你底子把握不了他。”
李诫转过脸来,躬身问了安,直起家却说:“下官见公主施礼是应当的。但主子却不能乱叫,您说是么,公主殿下?”
建平公主脸皮一僵,她忘了李诫已不是奴婢,又见他不给面子,一时愤怒道,“如何你还想参我不成?”
“公主也该展开眼看看四周的景象,”李诫口风一转,语气变得非常诚心,“按说这话轮不到我说,可您是王爷亲妹子,他实在惦记您,常常为您愁得睡不着觉。我看着实在焦急,只好超越说几句话。”
建平公主直到此时,方看出此人俊美的表面下,是个风骨极硬的角色。
她的话让李诫大为受用,哈哈一笑道:“这叫赤脚不怕穿鞋的,我敢豁出去和她硬碰硬,闹个鱼死网破。她才犯不着和我这个破罐子碰她那玉瓶儿,不过她也是顾忌晋王爷,你看她只敢找你费事,却不大会难堪我。”
赵瑀忙道:“算了,我只愿早点分开这里,旁的事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