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奉旨视察河道[第1页/共2页]
“十几万?”傅遥听得牙都疼了,丫丫个呸的,这帮王八蛋,一亏空就是十几万。
这小天子也不是甚么好东西,晓得河工缺口大,这是把她弄这儿来补缺口的吗?
杜平月劝道:“这不好吧,毕竟那都是朝廷官员。”
“叫他们把钱吐出来,把帐补平了,老子刚一上任就出这么大忽略,转头户部来查,这么一大笔银子我填吗?”
回想那日朝上赟启那不阴不阳的腔调,就觉内心闹的慌,小天子话里有话,叮嘱她好好办差,这个“好好”两字可就耐人寻味了。若真是小天子盘算主张借这事发落她,那可费事了。这十几万的缺口补不上,谁也别想好。
虽不甘心却还是叫杜平月找来一帮账房先生,挨个衙门查,只是叮嘱了别查的太狠,叫人不痛不痒,不死不活的。最后抠个几千两银子出来,她也好归去交差。
要查河工必须得查账,但是她不想查,一个要去官的人,还管别人身上的肉烂成甚么样吗?但若不查,皇上这关又过不了,她刚降了职,宫里那位双眼雪亮的盯着她,一个弄不好别说养老银子得不着,小命都得没了。
与孙哲交代完以后,傅遥就去观察河工了,皇上旨意叫她去管管河工,她哪儿敢不去,只是那处所就像皇城根底下的臭水沟一样,内里满是蛆,另有几条水蛭,都是吸老百姓血的。
巡完河堤,傅遥回到堤上的草料场,那边已经支起个大帐,一群账房先生在内里“噼里啪啦”打着算盘。
傅遥叮嘱高宝,“给我看着他们,哪个情愿吐钱的就放人,三天以后再查一次账。”
杜平月问:“我们如何着,把这些人抓起来吗?”
“是。”高宝笑着应了。像这类恐吓人的事,他们爷们做了不止一回了,他们老爷胆量大,甚么招都有,甚么人都敢获咎,上回在河阳,还把几个官员扔粪坑里了。
站在堤上,面前的河道像一束丝绒似的在阳光下灿然闪动,悠然的流水,浅绿的水色,如娟的波光,河水淙淙流淌,欢畅腾跃,津润着芳草,催开了两岸鲜花。
几个刚才跟着她巡河的河道官员,脸都吓绿了,刚才还和颜悦色的跟他们说,“要贪少贪点,你我都好交差。”这一会儿就变了脸,张牙舞爪的要吊人,公然传闻一点都不错。这位傅大人的确就是匪贼!
杜平月撇撇嘴,骂道:“他奶奶的,一帮子大蛀虫,哪个都有题目,几十个帐本没一个对得上的。”他跟着傅遥十年,多少也学了点骂人的话,一焦急嘴下就不洁净。
内心发狠,磨了磨牙,对高宝道:“去把那些王八蛋全抓起来,全给我吊到树上去,谁能补了缺口就放下来。”
又取了一本,“这个就更离谱了,你们修桥补路的要花十万两吗?河工的银子都拿来干这个了,老百姓们如何活?”
这都是内心话,可哪个敢说?眼睁睁瞧着几个官员被拖拽出来,五花大绑的吊在树上。好歹傅遥还算人道,只叫他们吊着胳膊,双腿还能着地。但如许也够难受的了,都是常日养尊处优的大老爷,哪受过如许的苦?不一会儿就一片哀声,告饶喊拯救的,另有的破口痛骂,根基是问候傅遥祖宗的。
几个大人面面相觑,他们当了多年的官,还没见哪个上封说话这么直接的,真是应也不是,不该也不是。
每年朝廷下拨的修河银子有上百万两,而真正用到河堤上的连三分之一都不到,大师都心照不宣,这些蛀虫想抓也抓不完,这回抓了,下次还会滋长出更大的蛀虫。她年青的时候嫉恶如仇,办过的通天案子多了去了,死在她手底下的人更是数不堪数,不过现在她筹办撂挑子的时候,也懒得再管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