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江浪（一）[第3页/共4页]

黄得功本籍合肥，世代军籍，附属辽东开原卫。少时即以勇气闻名，受荐为时任辽东经略孙承宗帐前亲兵，以功积升游击，也因着这条人脉，不久便调任北京，进到了京营体系，算少年得志。崇祯帝鼎新京营，黄得功受任副总兵，今后跟着卢九德往中原剿贼，多有战绩，升成总兵。他上阵杀敌前喜喝酒壮胆，作战极其英勇，故有诨号称“黄闯子”。初见之下，赵当世只觉他给人第一感受很像左良玉，或许辽东出身的甲士身上的气质都带有几分类似。但比起娇纵犯警的左良玉，黄得功少了几分傲慢，并且满口忠义，仿佛不时候刻都做好了为国捐躯的筹办。

宋一鹤没有呼唤、弹劾他并不代表其别人对拥兵自重的赵当世看得扎眼，范巨安可不止奉告他，湖广承宣布政使司及处所官员中早就有人上疏攻讦赵当世尸位素餐、养寇玩寇，只不过这些人级别不算太高，朝廷衡量赵营的军事气力后临时按住不表罢了。现在就连左良玉如许的大刺头都乖乖回了河南抗击闯军，河南、湖广一团乱麻，赵当世再稳坐垂钓台，就真说不畴昔了。

这番话，半是公心，半是私心。公心即已经说出口放在明面上，私心则在于赵当世对水战这事挥之不去的忧愁。

果不出所料，宋一鹤在蒲月初答复赵当世的信中大赞了赵当世的“忠贞爱国”，竭诚感激并欢迎赵当世的援助。信的最后一句“今得君助，楚患可平”看起来像是肺腑之言，毕竟任由回、革持续猖獗下去，他乌纱帽实难保全，若步袁继咸等人的后尘锒铛入狱，他再多甚么心眼亦无济于事。

黄得功为人豪放热忱，赵当世驻下后，经常前来一起喝酒扯闲，赵当世情面练达，长于寒暄，短短几日，二人就开端以兄弟相互称呼。

连续过了十余日，即近六月中旬，哨探探得贼寇主力有向九江府以北江面集结的迹象，宋一鹤以为这是一个进剿的好机会，便命令全军束装，次日寅时解缆与贼寇决斗，一时候，多日来的轻松闲适一扫而空，严峻氛围在马口镇上空满盈开来。

按明廷“以文御武”的常例，包含赵当世在内，黄得功、林报国等武将都需求服从宋一鹤批示，是以赵当世安设完军队，便去拜见宋一鹤。宋一鹤早得通报，在衙署等待赵当世，二人谈笑了些昔日督门下的一些趣事，赵当世发明黄得功与林报国不在场，便问其故。

“黄兄，你感觉这一战，我们有多大胜算？”赵当世俄然问道，模糊能够看出他的脸上是带着浅笑的。

赵当世的名头黄得功与林报国亦如雷贯耳，黄得功利落，传闻赵当世兵未几，当即划出自家营地的一块供赵当世驻扎军队，别的还聘请赵当世与本身合兵练习。勇卫营的官兵久在大江两岸追逐贼寇，对水战有必然的心得，得这个便宜，赵当世自无不允。

颠末耐久的练习和几次实战浸礼，练虎帐的战役力已经非同小可，比不上无俦营、效节营等赵营嫡派成本军队，相较昌洪三营则实打实有过之而无不及，是以赵当世勇于将命脉之地点范河城交托给屯田军而未再派其他战虎帐协防。

军队行到半途，赵当世才修书一封给宋一鹤打了号召。宋一鹤一向以来没向赵当世乞助过，又刚从杨卓然手里抢回了楚地各部官军的批示权，赵当世想先摸索他的态度。并且宋一鹤的亲信、湖广总兵钱一选就驻扎在赵营南下必经之路的德安府，没有宋一鹤的答应，赵当世一定能等闲超出这道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