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动摇（二）[第1页/共4页]

侯大贵有些孔殷，随即扣问道：“那么‘狠’字呢？”

“范河城......”众军将目光聚焦于舆图上的一点，均自如有所思。

赵当世略一思考，回道：“伯仲之间。”吴鸣凤听了，复又沉默。

这一番话说得模棱两可，蒲国义与彭光听来更是讽刺大于表扬，一时都黑下了脸。时候紧急，赵当世不肯一场军议演变成各家各头相互攻歼的乱局，因而岔开话题，道：“时下岑彭城内，另有河南罗参将的千余马军，他也捎来一封信，陈述河南边面官军之行动。”

彻夜的军议，氛围分外肃重。赵营军改，本来一万两千余兵裁汰过半方才遴选出无俦、效节、起浑、飞捷四营主战精锐。而起浑营相较于别的三营，因统制郭如克最为克意进取，兵士们常日里的练习也最称严苛。赵当世曾以甲、盾、矛、弓四器别离比方四营在贰心中的印象与定位。整营从上至下都满盈着一股子冲劲儿的起浑营当仁不让，成为了赵当世眼中的“赵营之锐矛”。

赵当世说道：“我营接下去便要以范河城为中间，筹办作战。以一点引马光春部自投坎阱，这就是‘准’字之意。”

徐珲沉吟道：“退一万步讲，即便回贼等现在开赴，以数万人步兵拖家带口还随带辎重转进，比之千余人轻装简行，无疑困难周折很多。从唐县至枣阳县有一百五六十里路，没个七八日，军队难以整备完整。”

是以，固然熊文灿亲临火线，但其人对于赵营军事方面的影响能够料想微乎其微，这是功德，不必过分担忧他会对赵营过量插手。更大的利好则在于，他既成心进襄阳，定不会坐视回、曹为乱楚北不睬，赵当世数月来苦心孤诣讨得了他的欢心，更有陈洪范居中周旋，是以由他直接节制的标营与勇卫营天然就成了赵营潜伏可善加操纵的救兵。

“较之我飞捷营如何？”吴鸣凤忍不住再问道。

徐珲阴沉着脸道：“你也听到了，起浑营之败一波三折，毫不能纯真归咎于战阵失手。先是景可勤降敌，后是苏照不开城门。此二者皆可谓能摆布局势之大变故。若换旁人在郭统制的位置，一定还能做到更好。”

侯大贵听得细心，续问：“那么‘准’字何解？”

赵当世答道：“极有能够，或许老回回等此前打算是以马光春为前锋，步兵后续跟进。但当下情势有变，河南诸官军反应敏捷，左帅、张军门等部在泌阳，熊大人也到了叶县，与唐县均一步之遥，回贼等稀有万人，若轻动，必然会给官军可趁之机，老回回等想必心有顾虑，故与河南官军仍在对峙摸索，不敢冒然行事。”

侯大贵愁道：“正如主公所说，回贼挟胜，恰是放肆之际，要扳回局势，大为不易。”

赵当世往下说道：“战前，我军便定下先北后南之战略。起浑营新败，回贼气势熏天，更不成坐视其起势，必须尽快压抑其众，不然若南面再出疏漏，我军危矣！”

众军将见赵当世自傲不疑，遭到此情感传染，心中忧愁稍平。纵使有些还在暗自嘀咕，终归从起浑营的失利暗影下规复了些信心。

赵当世点点头，道：“不错。另一方面也得防备马光春感到孤军涉险，复回唐县。那样一来，我军不能灭之于最好机会，其成果与唐县回贼入枣阳与之相合普通无异。是以，我前头才提及浑营之败未始满是好事，马光春既然占了大便宜，自会滋得陇望蜀之心，只要唐县回贼没有过分势蹙，马光春决不会等闲撤走。”

侯大贵则说道：“话是如此，可回贼并非只要马军，其部众甚繁，会连革里眼、混十万，少说另有四五万兵。我营能对于的了马光春，又哪不足力抽手对于他们？”他一句话说出了口，好些军将也都暗自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