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少室（二）[第2页/共4页]

烟花柳巷女子，浮浪之语说惯了，幸亏赵当世也是豪放人物，不拘末节，亦笑道：“柳女人金口一开，赵某自无迷惑。”

柳如是含笑着看着他双眼道：“不换了，从一而终。”

赵当世又道：“衲袄长裙，怕不好骑马。”

等柳如是在房中梳好了简朴的发髻，二人出房沿梯下楼，服侍着的连芷先是一怔，而后堂中周文赫等人见飘但是来的柳如是，个个大惊失容。

赵当世晓得女子见人需打扮打扮，更何况柳如是这类花魁，亦不催逼，就耐烦站在门外肃立。过未几久，房门翻开，站在面前的还是之前阿谁“裹头客”。

柳如是立即道：“我在家中待的沉闷了，出来散散心，昔日里五湖四海也没少走过，想起河南有几座名刹有故交在，因此游历过来，那日只是刚好颠末襄阳，又刚好遇见赵郎。”

柳如是说是有话要叙，但两人在房内对食早膳，全程却无他语。赵当世吃得快，未几时就吃饱了，柳如是见了，跟着放下碗筷，道：“我也好了。”

“赵郎。”柳如是淡淡一笑，对着赵当世认当真真道个万福，举手投足仪态万千，直让赵当世仿佛回到了那日的西湖之畔。

赵当世接过碗对她道：“阿芷，你清算些糕点随我端上楼去。”

赵当世叹道：“若非昨夜偶然撞见，真不知女人远来。那日在襄阳......”

“赵郎！”才走两步，柳如是忽而叫住他。

连芷这时灵巧地端来那碗温粥，道：“爹爹请用。”

赵当世说道：“我与女人是旧识，女人但以真脸孔示人，有赵某在，无人敢惹女人安闲。”

“赵郎勿虑，裙下另有裤装，能够骑马。”柳如是回话道，不忘调笑一句，“赵郎如果不信，可来验看。”

“无人？”柳如是笑一声。

时近巳时，散在登封城内各家堆栈的亲养司兵士连续来会，周文赫几次点了几遍，没出缺漏，赵当世便上马起行。柳如是、连芷两匹马紧紧隔在他摆布，仿佛她俩才是赵当世的贴身侍卫普通。

赵当世走到那里，柳如是便在他半步以内，乃至比连芷还要靠近模样，亲养司兵士们见不久前的裹头客摇身一变成了风韵绰约的大美人，震惊之余无不内省，警告本身奉养主公身边，此后待人接物还需进一步谨慎才是。

离登封县城走西北十余里，即至嵩山之少室山麓五乳‘峰下。少林寺自隋唐以来多被赐宅田，故而除了常住院，其他所辖面积甚大，近二万亩。遵还是例，赵当世留大部分亲养司兵士临时驻在核心，自与十余骑沿山道径上庙门。

“钱公......”柳如是游移半晌，还是道，“钱公之前曾来杭州拜见草衣先生，并与先生及小女同游了西湖，去时还邀小女做客虞山半野堂......不过，不太小女毕竟是没去。”

“柳女人，如何了？”

柳如是复将门闭合，道：“赵郎识得我，旁人一定识得。在外头，当个裹头客可比柳如是来得安闲欢愉很多。”她说话时已经不似此前那样能够拉粗声音，细柔的吴地口音与粗暴的裹头粗衣完整不搭调。

赵当世暗对他道：“这便是头前那裹头客。与我是旧识，不得无礼。”

回到柳如是房前，赵当世自端了摆有糕点粥面的方碟，对连芷道：“你去房里把行李清算好，等着我来。”

周文赫谓赵当世道：“来时在核心乡舍，有百姓送水，怕是当时刺探到我等带甲执械，早已公开里给寺中通风报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