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斗鸡（三）[第1页/共3页]

十月初，蜀将方国安、岳宗文并谭弘等会兵败张献忠于三尖峰，追击再败之黑水河。西营等流寇四周逃窜，慢慢渗入川内。此役中，川东土官谭弘与族兄弟谭文、谭诣跟随四川总兵方国安颇立军功，谭弘调守忠州石宝寨，谭文、谭诣各镇达州与万县天生城，一门三谭各封游击，一时传为嘉话。

赵当世点点头道：“不错，附近离得不远，有人邀我，我去会会。”

偃立成与穆公淳同时道：“既冠主公名，岂敢偷奸取巧！”

赵当世笑道：“无妨。就去个二三日，马上便回。此行带上亲养司中妙手五十骑，纵千八百草寇来袭，突围老是够了。”

昌则玉一抬眉：“这......”

王来兴有几分担忧道：“迩来回贼虽消停了，但带草拟寇无数，主公此来路上怕是不宁。”

赵当世承诺一声，但见这普宁天喜固然面色淡然，但眉宇间略有惶急，料定有事，便不再多问，洪声道：“好，请师太前头带路。”

承宣知政院大知政昌则玉、统权点检院大点检刘孝竑及统制屯田营田诸事王来兴、外务使何可畏、范河城提领水丘谈等出郭十里相迎。赵当世令侯大贵、郭如克、韩衮各领战兵驻扎，自与昌则玉一班人至城内全军府议事厅参议比来情势。

又聊了一些琐事，赵当世最后道：“过几日，我要去一趟灵山寺，你们按部就班，把事做好，等我返来验收。”

何可畏一个激灵，忙道：“部属在、部属在！”

本日寺中开坛，会道渡厄，越往山上走，信众越多，直到大雄宝殿前，钟鼓齐鸣，卷烟袅袅，无数信众绕梁缓行，大家合十参拜，无不虔诚恭敬。

“主持？”赵当世一脸茫然，“我来此，是应人之邀......”但想那裹头客再如何假装，也毫不成能是灵山寺主持打扮的。

杨嗣昌到达襄阳府的前后，西、曹诸营流寇亦寻即作出了反应。官弱则合、官强则分是流寇惯用手腕，张献忠与罗汝才老道，估计官军会在新任督师的带领下展开大范围的围歼，提早在竹溪县分营，张献忠率军入川，罗汝才北进陕西。

灵山山势奇伟，林木葱茂，寺宇掩蔽其间。包含灵山寺在内，有着七寺三庵。灵山寺始建于北魏年间，唐朝玄宗之女建宁公主曾在此削发为尼，遂受封为“国庙”，宋元以来香火不断，数次整修。本朝太祖朱元璋寒微时曾受寺僧布施存命，感念恩德，故而建国后大赐灵山寺匾额仪仗等，又在寺脊上修上龙头凤尾，尊为“皇庙”。是以汗青沿革，灵山寺亦是罕见的僧尼同寺，且遵普渡众生原则，乃至答应和尚带发修行。赵当世留亲养司人马在山下乡舍暂歇，自与连芷、周文赫等几人持续进步。一起上山，络绎很多善男信女，另有些短发僧颠末，若非他们身着僧袍，几觉得是俗家弟子。

赵当世点着头道：“大丈夫安身立命的前提便是有家。我营兵士虽忠勇，但个个孑然，免不了落叶无根，漂泊不定。让他们构立室庭，今后就能断念塌地，在范河城扎下根来。别的，对那些有力独立流派的妇孺而言，有了依托，即便耕耘不敷，有丈夫在军中所得补助家用，亦不至于流浪无助。”

“妇孺竟占五成？”赵当世皱眉道。

西、曹二营既远遁，襄西再驻重兵并无需求。赵当世自襄阳回到谷城驻地的三今后，便撤兵转回了范河城。陈洪范紧跟他的脚步，亦移军枣阳县附近的双沟口，与赵营毗邻。只要左良玉仍然驻扎房县，一动不动。

雄师回归范河城已是十月初六。颠末近四个月的安设，当初从西营手里挽救出的三万余名徒附已经在范河城安宁下来。跃马而望，环绕城垣连绵广袤的屋舍炊烟不断，各具活力，很多荷锄挑担的百姓来往穿行，次序井然。乃至另有垂髫小儿们在枯丛里或河岸边追逐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