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长槊(一)[第2页/共4页]
从盛康镇沿粉水向上游走山道穿过崇山,可到寺坪乡,此地一带算是群山中的一块平原坝子。由寺坪乡向西,是青峰镇,一样是山中坝子。再往前便即房县。西营主力目前都在房县,寺坪乡与青峰镇则都有西营兵马设防。
据夜不收回报,目前房县中有官兵二百,知县郝景春与守备杨道选合力扼守,西营攻了几次都没占到便宜。值得一提的是,郝景春的宗子郝鸣鸾虽是秀才,但人称有“万夫不当之勇”,胆气过人,曾单枪匹马长驱直入曹营,劈面诘责罗汝才的忠心,因此导致当初罗汝才对背叛一事踌躇难定。西营与曹营联手攻城,他亦身先士卒,登陴血战,流寇呼为“郝难当”。即便有虎将坐镇,但房县毕竟城小兵少,若再蹉跎几日,定然难逃破败。
次日中午,两军相约于粉河边见面,互换俘虏的过程无足言道,马廷实与徐启祚归了本阵,各跪在陈洪范身前痛哭流涕。赵当世则成心号召亲养司中素以勇武闻名的邓龙野,对他道:“你去那边应战,灭灭贼寇的锐气。”
不等张国兴说完,邓龙野已飞顿时来。这不但是官军的机遇,也是他立名立万的机遇。
邓龙野早有筹办,抬枪一格,再次挡住,紧接着怒咆一声,顺势反刺张国兴。张国兴回槊抵挡,但他是双手掌槊,行动比起单手操纵的邓龙野要慢上半拍。也恰是在此隙间,邓龙野第二招迭至,张国兴深吸一口气,看准机会将枪头弹开,回击一扫,这一下用的却不是槊刃,而是槊刃与长柄交代的“包涵处”,那处所就如同一个铁棒棰,带着风声径直扫荡过来。邓龙野来不及想,下认识竖枪抵挡,只听“彭”一声巨响,两兵订交,他只觉一股激烈的麻痹感从虎口处敏捷伸展至满身,同时面前也飞舞出无数金星,乃至连本身已经从顿时跌落之事也是浑然不觉。
邓龙野亦振声道:“老子叫邓龙野,邓爷俩字记在内心,到阎王爷那边报导时好使!”
历朝历代,阵前斗将单挑之举虽不平常,但也绝非一无统统。
环境有变,赵当世临时打消了全面打击马元利阵地的军事安排,与陈洪范商讨一番后,决定临阵先互换俘虏,以冯双礼与祁三升换马廷实与徐启祚。马元利倒利落,一口承诺了下来,毕竟马、徐二人对他而言实在没太大用处,不如将换回本身的得力干将。
百步间隔,斯须即至,张国兴借着马速,单手挟槊,槊尖微微斜向上方,指向的恰是邓龙野的胸膛。
张国兴举头傲然道:“这类话等赢了我再说罢!”言毕,朝旁揽揽手,自有兵士背着一杆马槊小跑着上来。他绰槊在手,在马背上耍了两圈,“别磨蹭,来!”胯下那匹战马仿佛也非常镇静,不竭跺着小碎步,打着响鼻,一副跃跃欲试模样。
故而本着再接再厉的原则,熊文灿要求赵当世一鼓作气,“不日荡平献贼”。左良玉没到,赵当世并不肯意单身冒险,借安抚哀鸿、重修次序为由,一再推委,汇合无俦营与飞捷左营,驻扎在谷城,一步不动。
邓龙野毫不游移,领命后绰枪上马,奔驰到劈面西营阵前数百步,摇脱手中长枪,耀武扬威。他也挺传闻了张国兴到来的动静,喊道:“传闻尔营姓张名国兴者是个驰名的草包,明显和张献忠差不了几岁,还甘心认贼作父,改王为张,屈辱祖宗!”更道,“易姓家奴,要还是条男人,敢出来斗上几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