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潜流（四）[第1页/共3页]

“此话怎讲？”

王来兴哼一声道：“傅外使当时候不知屯田军中另有练虎帐。如果晓得，这话出口前就很多考虑考虑了。”

续谈一阵，马元利与吕越即起家告别，赵当世送二人出城，并拜托相约张献忠择日集会。待回到全军府报国殿，昌则玉与穆公淳已从内堂走了出来。

这话出口，马光春不乐意了，冷冷道：“比得过曹营是究竟，可一定比得过回营。”

“张献忠说罗汝才要反，由此可知，必是曹营随西营共反。”

庞劲明笑了笑道：“侯统制说的是。西营中其他近似吕越、贺云天、郑守豹、姚之贞等将佐，便不一一赘述了。”说完，复退到一旁。

赵当世笑道：“久在军中，沉闷难当。楚北事略定，便忙中偷闲，出去散散心。”随即将话题转返来，“八大王既鄙罗汝才为人，那么只要罗汝才起事，他便要大义灭亲咯？”

“绝无此事，绝无此事。”赵当世忙摇手，“二位切勿多心。自古忠义难以分身。但‘忠义’二字，忠在前、义在后，孰轻孰重，赵某还是分得清的。”

众军将听了这些个名字，有的嘲笑连连，有的则吹胡子瞪眼，总之无一不是心中不平、跃跃欲试。赵当世振声而言：“彼西营有虎贲，我赵营又何尝无劲旅？西营将反，恰是天赐我赵营强大之机！”更道，“各位，实不相瞒，我亦欲战甚久！”

吕越道：“八大王镇守郧襄，极力报国责无旁贷。罗汝才虽与我营有旧谊，然此一时彼一时，为了大明百姓，亦不能秉公交。”

西营以八大王张献忠为首，现有兵力数万，此中精骑三千，分四营，营中各设营将及副贰统带。

“竟有此事！”马元利与吕越身子都蓦地一震，非常吃惊。

赵当世点点头道：“回营拜别后，郧襄之间，西营能拉拢的只要曹营和我营。现曹营已答允，张献忠厚则想再拉我上船，但我与他素不睦，又不好直接开口......以是打的是个欲擒故纵的主张。”

庞劲明续道：“四营副贰，王会、卜宁、王自奇、王自羽，都是勇猛惯战之将，亦不成藐视了。”

吕越听了，赶快弥补道：“罗汝才凶险小人也，赵总镇可别听他妖言惑众。”

庞劲明难堪笑笑道：“那是天然。”而后又道，“这二三万人，由总管王尚礼、马元利统带，这俩人跟从张献忠日久，是西营最早的弟兄，作战经历丰富。”

赵当世立马道：“踌躇谈不上，可说是怜悯。毕竟都曾是义兵，相煎何太急。”

“愿为主公效死！”

众军将闻言，齐刷刷起家抱拳。

“罗汝才说，洪、孙入卫，陕兵十去五六，中原空虚，恰是共举大事的好机会。他要我七日内给他答复，及本日，是第五日了。”

众将齐声道：“是！”

赵当世笑道：“有老侯这股子锐气在，我无忧矣。”

昌则玉点头道：“恰是。诚如主公所言，张献忠为人多疑，在马、吕二人面前不管主公表白对背叛是何种态度，到头来都难以取信张献忠。倒不如含混其辞，以含混为障眼法，反而令人信赖。”

吕越听出他话里有话，摸索着道：“罗汝才给赵总镇七日考虑，时已五日，却尚悬而不决，莫非总镇内心，另有几分踌躇？”

“不得其所？赵总镇不安闲？”

徐珲道：“张国兴我曾交过手，勇不成挡，称万人敌。冲锋陷阵最是妙手，四营中，也属他营最为逃亡。要破西营，此人不成不除。”

一时候，全军府报国殿内呼喝响若洪钟，声震屋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