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老本（一）[第3页/共3页]

另五百人则蹲在东端堵缺兼顾防河。他本一向戍守沙河滩涂，但看出纹丝不动的杨友贤部明显没有甚么战心，因而连续将兵力抽去帮手熊万剑戍守工事。这时候，连他本人都已经来到了工事南侧，沙河边仅仅留有百余人沿岸而立，装装模样。

西段工事外侧的王光恩部数百疑兵从未想过赵营兵还敢反击反攻，惊奇下早乱三分，慌镇静张比武，几无次序可言，微微打仗，当即溃败。韩衮偶然追击，转向东行，直冲刘希尧、胡可受两部腹背，待熊万剑从塘兵口中传闻徐珲回军的事时，本便受明甲材官反冲士气一落千丈的曹营兵终究因为韩衮的不期而至完整失控。

“日你神仙板板，个龟儿子又来了！”方塆北工事另一侧，满脸通红的常国安啐骂道。

韩衮点头道：“恰是这个事理。”随即领数百骑径去，穿过工事而出。

昂扬，骇怪，气愤，沉着，绝望。一日以内，酸甜苦辣咸人生五味仿佛在这方塆都尝了个遍，瞻仰渐渐暗淡的长空，王光恩自发没有来由再滞留下去。

此次守势，少了花篱和壕沟的禁止，曹营兵闷头大进，很快就逼抵第一道墙子跟前。仇敌越近，横向展开的墙面可供弓手阐扬的角度就越刁钻。熊万剑当机立断，命令统统弓弩手、鸟铳手当即放弃墙子，走甬道后撤。第一面墙子今后，又是两层花篱、两道壕沟及一面矮墙，让长途军队转入最后的矮墙，仍可让他们持续阐扬效力。

韩衮主动请缨道：“曹贼兵聚于东段力战，对我等无防备。我带飞捷营后辈，迂回而击，贼气沮，必退。”

徐珲想了想，道：“现下天气昏黑，王家兄弟只靠一口气撑着，欲行破釜沉舟之举。我军新战才罢，步军怠倦，马军亦怠。若力战，得不偿失。唯有马力可用，破他一口气，不战可胜。”

始才真正了解起了“兵贵精不贵多”这句话的含义，竟然有些悔怨将大部分兵力调回火线了。同时又是光荣本身没有冒然派出这些明甲材官。所谓“好钢要使在刀刃上”，这些明甲材官人数过少，倘太早现身，必定会给斗志尚高的敌军重点关照，反难揭示有如现在的奇效。

王光泰为莫非：“小弟自是去得，可那胡可受......我怕把他逼急了......”

王光泰淡然道：“必是刘希尧那厮。他夺回方塆心切，好生主动。只不过手底下那几个兵也折了很多，以卵击石罢了。”

“再试一次。”王光恩昂首，天光尚未完整黑沉，“赶在日落前，再试一次。”说着，精力一振，“不试这最后一次，我意难平。刘希尧冲在前头正可用，传令胡可受，要他立即掩进策应......你率本部兵马在后，乘机援助。”

熊万剑低声谩骂，为王光恩的锲而不舍头痛不已。转而想传令全军做好持续对峙的筹办，一塘兵猫着腰沿着甬道小跑过来，道：“禀哨官，徐统制已率部回。”

正说间，二人目光同时掠到东北方不远处王光恩部阵中三面大旗动摇转舞。常国安说道：“此三旗旗语有异，或许真给哥哥言中了。”说罢，按剑点头，“哥哥放心，沙河交给我，杨友贤半个子儿也钻不过来！”

马蹄声响，疮痍满甲的王光泰将马鞭甩给弁从，骂骂咧咧着大跨步走到王光恩身前，偏着脑袋叹口气，半是不忿半是无法道：“兄长，又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