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朽骨（四）[第2页/共4页]

傅寻瑜嘴角一斜道：“马守应图权，吕氏图情。统领莫非不见你大哥一死，马守应立即上位，吕氏也旋即投怀送抱......纵有差池，想也大差不差。”

傅寻瑜不放手，连声道：“马统领息怒，此事没那么简朴，需从长计议！”

瑜直点头道：“此言差矣。你二哥如若只想求死，何必只承认下了砒‘霜而不提缓毒这一茬？再者，他为将领，经常在外，哪能做到不时施毒不辍。你也说过，营中除了少量人，并无旁人能靠近你大哥，你二哥既无能够，那么施毒者必另有其人。”

“傅先生......牛......牛大夫......”落魄着的马光宁早没了往昔飞扬放肆的本性，言语恭敬，将二人请入房中。

“吕氏？”马光宁愣住了，茫然喃喃，“可她对我一贯......一贯照顾有加，为何......”

马光宁懵懵懂懂，刚想问“甚么答复”，但转念一想本身有求于人，多问无益。他现在将统统但愿都依托在傅寻瑜身上，极其敏感难以接管一丝半点坏的成果，以是不把事情弄明白尚可自行推断胡想，对他而言反而是一种变相地安抚。

香囊翻开，马光宁谨慎翼翼将里头的物什取出。傅寻瑜借着灯火细瞧，但见马光宁手上托着的东西有拇指般大，大要多暗少明，看质地仿佛与木头差未几。

马光宁听到这里，泪水再次盈眶，颤声问道：“那若一人长达两年都受此毒会如何？”

傅寻瑜大惊失容，与牛寿通一齐抢上前将他抱住，急道：“马统领要做甚么去？”

马光宁哭泣道：“大哥一死，军中诸事，都受马守应和二哥把持，有他们在，何人敢提出质疑？就这些年来，回营中也没人再敢提此事半句，况乎当时！”说着怒眉忽竖，起家拔出腰间佩刀就往外走。

马光宁举头嘲笑：“还要计议甚么，我马家出了败类，是家门之耻。清理流派，是我分内之事！”

牛寿通点头道：“马钱子毒若浓，食之立毙。但稍减剂量，就有缓毒服从。中毒者常头晕头痛、烦躁心悸乃至气味不畅。常言‘是药三分毒’，偶尔药用时，病患也会有此类不良反应，以是普通视其为猛药，等闲不消，要用也必须严控剂量。”

马光宁口干舌燥，讷讷点头道：“你说，我不怪你。”

“大哥身后按我乡中风俗火化，我帮衬着清算灰烬，里头却有些遗骨未曾烧尽。我便捡了块小的装在香囊中贴身照顾，希冀大哥在天之灵能佑我一二。”马光宁缓缓说道。

傅寻瑜见马光宁一派苦楚萧索之色，亦未几说，先将那香囊交还给了马光宁，扭头对牛寿通道：“牛大夫，你长话短说，将勘验的成果奉告马统领。”

傅寻瑜连点头道：“你二哥......恐一定晓得大哥狂躁的内幕。然此中盘曲，只怕还是得问他本人。”并道，“马守应虽与你二哥合作终究害死了你大哥，但这见不得光的事毕竟太太严峻，凡是你二哥活一日，对马守应就是一个威胁，贰心中必然顾忌，只因你二哥在营中有权势有人望又屡立军功，才迟迟难以动手。这当口儿你二哥兵败，正给了马守应完整铲灭你兄弟权势的最好机遇。以是几日前你私行出营围我乃至被马守应派兵追击，并不是偶合。马守应那日不脱手，今后必定还会再找机遇将你撤除。”

马光宁心中“格登”一下，狠恶震惊起来，期呐呐艾道：“那他俩......他俩图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