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二）何必曾相识[第2页/共3页]

竟是如此不知改过！

“师兄说的是，晴儿早就被逐出师门，的确不配这么称呼，不过，晴儿可不是妖女。”即便被喊做妖女，她也没有涓滴的起火，面上笑的更加魅惑，只是眼底却有些懒懒的警戒。口中说着被逐出师门如许的话，也没有涓滴的惭愧与尴尬，仿佛理所当然普通。

四周静悄悄的一点声响也无。

“姓姜的都该死！”翛然冒出来的凄厉的女声，令那姜师兄怔了一怔。

满地的枯叶动了动，渐渐鼓起一个大包，斯须，一小我影从内里蹿了出来。

姜师兄深深看了她一眼，才慢吞吞的张口：“不，只要你会死。”

“你杀我姜家数百人，莫非就不感觉惭愧？”

那么明朗，那么纯真。

那笑容，令日月失容。

但他追了她这么久，好不轻易终究逼得她现身，又如何能够容她再多活一天！

“你姜家人害我父母早亡，让我流落他乡，莫非我不该报仇？”

是夜。

不见老树枯藤，也无寒鸦鸣叫。

耳边响起幼年时，她脆生生的喊他姜师兄的声音。

他不明白她说的话到底是甚么含义，甚么叫他姜家教会她的，但，他却很清楚，她前面的话，绝对不是随口说说那么简朴！

“那又如何？你救了我，便是恩德了么？”她玩动手指，俄然笑了：“姜师兄，你好天真……”

而她，早就明白本身的结局。

那含笑的女子，已经不会再开口了。

姜贤愚捂着心口，鲜红的血液从五指间缓缓排泄，透着一点点金色，融入脚下的黑土。

明月有瑕挂在枝头，月光倒是皎皎似水波，清辉洒落满地，和顺又清冷。

他是天之宠儿。

但是，再也没有人会奉告他为甚么，他也永久不会晓得答案。

宋氏第十三代孝子贤孙，宋氏雪晴之位！

这……不也是她早就期盼的吗？

今儿宋中眉头直跳，盘坐在床上，倒是翻来覆去不管如何都难以入定。

当日，山脚下陈旧小院的地下暗室内，宋氏诸多牌位当中，又多了一坛骨灰，多了一座新碑。

“妖女！你不配叫我师兄！”

“无愧于心？好一个无愧于心！不知廉耻！”姜师兄气极反笑，冷哼痛斥。

深山当中，不时传来狼嚎声。

你是不是也深恨我？

清风明月之下，血衣玄色交叉。

明朗的声声响彻天涯，回荡于这空旷广袤的大青山中。

“姜师兄说的真好，不愧是玄天门公认的天赋，让晴儿实在无话可说，无可回嘴。”宋妖女摇着头，啪啪的拍动手，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山林，惊得野兽四周逃窜。而她媚眼如丝，悄悄的语气仿佛在哄个率性的孩童，听得那姜师兄神采更是愈发沉黑。

如果芽儿在此，怕是不难发明，这女子恰是她的宋姐姐！

“贤愚，”宋妖女一句锋利断喝以后，下一瞬却仿佛没事人普通，又软和了下来，密切的唤着男人的名讳：“你当晓得，晴儿做事，向来只求成果，也向来无愧于心。”

宋仙子嫣然一笑，也不与他辩论，只道：“姜师兄，请！”

“姜师兄，好久不见，你的剑法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人也如此，还是丰神俊朗。”她眉若远黛，口吐芳香，眼波在他身上悄悄流转，笑意满满的望着那玄衣男人，神态密切。“真真是好一个神仙公子，玉面仙君！”

以是，只要她会死。

那么淡淡的模样。

行过三跪九叩的大礼，宋中引火燃烧了她的尸身，另又收敛了她身上的几样物品，在大青山上为她立了一座衣冠冢。

别说是廉耻，便是自负心，都早就被她抛的一干二净，连渣都没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