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九黑心肠[第1页/共3页]
南山这时候脑海里跳出“国玺”二字来,但立即又被她压了下去。
本该对朝中事件一无所知的裴渠此时心中却另有策画。长孙济被拘,想必不会只是因为收受贿赂、养方士占星这些罪行。这些只是表象,真正的启事恐怕——
“我现在本就住在府中,迟早都要归去,为何不能承诺?”无良教员拎着她的承担就转了个方向:“你将来得及回绝是本身的事,为师没有替你做决定。”
崇义坊乃朱雀门街东第一街街东自北向南第二坊,达官权贵多居于此。裴晋安现在官至中书令,紫袍玉带加身,相公级人物,所居宅院占地十二亩,园池亭台一应俱有,不大不小正称身份。
但人已到了,又能如何?裴良春看一眼南山,问道:“听闻这月初南媒官为七郎婚事特地跑了一趟洛阳,不知可有成果?”
裴良春任侍御史一职已有三年,卖力纠举百僚、推鞠狱讼,不过从六品下,却举足轻重。当下任官,不能单看品秩凹凸,侍御史品秩虽不高,倒是极清贵可贵的职位。而之以是清贵,则是因御史奉养天子,乃贤人耳目,靠近权力核心,很能说得上话。
长孙家出了事,天然说不了亲,本日的打算也提早结束。南山跟着一言不发的裴渠到崇义坊,闭坊的鼓声方才敲响。
虎伥道:“裴御史请裴少府本日早些回府。”他说着又看向南山。
袁师德乃裴晋安教员,平生奉养了三代天子,出为将,入为相,为人刻薄非常清正,从未教人抓过任何把柄。但南山却觉得,袁师德不过是个彻头彻尾的白叟精。
裴良春固然见到熟人,却未勒马停下,而是头也不回地领着一众金吾卫,押送着疑犯扬长而去。
他一身官袍还未及换,可见返来得非常匆促。
各个几案之间都隔了间隔,南山略侧头看了一眼裴渠,只恍惚见他神情寡淡,看不出甚么情感。
“恰是。”裴良春应了一声,又说:“先前在永乐坊遇见七郎与南媒官,愚便私作主张将南媒官请了过来。七郎婚事迟迟定不下来,恐怕也不能再拖了。”
恰在这时,走廊里忽响起脚步声。南山细细一听,猜到来者是谁。公然,侍女将门翻开,恰是裴良春迈入堂中。
南山自知没如何占理,赶紧追上裴渠的步子:“教员,请将承担还给我。”
南山虽与裴渠一起,却也不能直接登堂入室。沾了教员的光,她不必在外舍苦等,而是进了天井,在东厅等待,有人服侍吃茶。
裴良春所行之处,仿佛总让人感觉有些冷飕飕。
虎伥道:“裴御史请南媒官本日过府一趟。”
裴渠返国后并未见过裴良春,他与裴良春虽是亲兄弟,现在却已隔了万水千山。他一返国便去了洛阳,而裴良春也早已另立流派,在平康坊储相公府中间置了一座宅子,养了他“抢来”的娇妻,很少再回家。
白叟精虽没有明着让裴良春不要管弟弟闲事,但一句话便显出了态度。
可他立即又对裴良春道:“你七弟年纪小不懂你一片苦心,说话是生硬了些,你也勿往内心去。”
她神采顿时变得极差,中间很会看眼色的侍女赶紧递上热茶。南山接过来饮了好几口,稍稍缓过来,这才细心打量起厅内陈列。
没想到教员却与虎伥说:“晓得了。”
裴良春这聘请听着有些像鸿门宴,令受邀者内心很有些不安。南山偏头看一眼裴渠,无疑是在寻求帮忙:“教员?”
“教员竟就如许承诺了?”
袁太师说完这句,裴晋安又紧接着发话,敏捷转移了话题:“本日御史台拘了长孙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