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抉择[第3页/共4页]

言外之意，他有三日时候能够考虑。

这么一想，阙聿宸便没筹算再细问家里的事，而是直言问：“六王爷此行找末将前来，所为何事？”

她生了？并且已经满月了？这如何能够？

“是。”阙聿宸点点头，寂然地望着赵睿康，一字一句隧道：“恕末将无能，不堪六王爷之重担。”

“阙大将军果然体恤亲民啊！莫怪乎这一带的老百姓都将你供奉在案、与神明同席，这但是连我皇兄都没有的报酬啊！”

“站住！”

阁房里生着御用的银炭，没有熏鼻的烟味，却让全部室内暖馨如阳春。

“你可要考虑全面了！决定一旦做下，今后可容不得你忏悔！本王珍惜你的才调不假，可也不是那么没有原则的人。本日既遭你回绝，他日必不会再纳你于麾下。而皇兄那边，你觉得我本日向你表白拉拢之意后，还会持续和之前一样庸庸有为？好！哪怕你甚么都无所谓，乃至视死如归，可你的家人呢？尊夫人刚替你阙家诞下一子，阙老夫人刚得金孙在怀，你刚满月的儿子，乃至还没得你一抱，你真忍心让这统统都烟消云散？忍心看着他们因你的决定从天国跌入天国？”

幸亏母子安然，如果刹北的事顺利，年关前，还是能争夺一下赶回逐鹿城过年的。

“免礼。”

“再真不过！”

“说来也是赶巧了，太后她白叟家六十寿诞，邀了三品以上命妇入宫赴宴，散宴后，太后邀令堂略坐交心，尊夫人在安寿宫外等，也不知怎的，俄然神采惨白，捧着肚子直喊疼，说是能够要生了，因而本王……咳，当时候多有获咎，请太医来回又怕迟误，不得已只好抱着尊夫人赶到了太医署，幸亏母子安然，不然……”

“本王可从没说过本身顶天登时。要真的顶天登时，也不会和皇兄去争阿谁位子了。相反，本王阴狠专断，做事只求目标、不分善恶。甚么该做，甚么不该做，只凭本王爱好。何况，

“我信赖，要真有那一天，我娘和……夫人，定会了解我的这一决定！也信赖，六王爷顶天登时，必不会拿妇孺、孩子做筹马！”

要晓得，一个阙聿宸，足能抵得上朝中十数位颤颤巍巍、占着茅坑不拉屎的老臣……

赵睿康厉喝一声，止住了阙聿宸的脚步。

“王爷如果想说，自会说，如果不想说，末将问了，也白问。”

双手握拳垂在身侧，低垂的眼睑，覆住了眼底的惊涛骇浪。

“让你们都留在都城督国吗？也不想想，大同之前的历朝历代，功成身退的武将，获得的都是如何的结局？卸甲归田算是好的，大部分，我不说，你也晓得。以是，在本王看来，身为武将，最好的归宿，便是兵戈。你要跟了我，我定让你实现皇兄做不到的事，让你领兵百万，而不但是戋戋几万兵士；替我大同朝开疆拓土，而不但是窝在这一小方六合里做数年如一日的苦役，半途还要防备金狼国的入侵，即便粮仓被烧、将士被杀，也只无能瞪眼……而我，毫不藏匿你的将才，定让你“鸷鹰”将军的名号，实至如归！”

盘亘心头的，倒不是那股酸酸涩涩的滋味，哪怕再挥之不去，现在也得空辩白。因为，这会儿最让他在乎、揪心的，不是其他，而是，她差点难产的动静。

阙聿宸僵在原地，半晌没有答复。

万一……

“可你不感觉，一身本领无用武之地，是件非常苦闷的事吗？和个小兵一样，守着这一方寥寂的六合，都城回不得，疆场征不得，人生在日复一日的保卫中度过，岂不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