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抉择[第3页/共4页]

这么一想，阙聿宸便没筹算再细问家里的事，而是直言问：“六王爷此行找末将前来，所为何事？”

“六王爷！”

谁让他接下来另有求于人家呢？

双手握拳垂在身侧，低垂的眼睑，覆住了眼底的惊涛骇浪。

盘亘心头的，倒不是那股酸酸涩涩的滋味，哪怕再挥之不去，现在也得空辩白。因为，这会儿最让他在乎、揪心的，不是其他，而是，她差点难产的动静。

他赏识阙聿宸不假，可若局势的生长离开了他的掌控，他也不会纵虎归山就是了。

“本王可从没说过本身顶天登时。要真的顶天登时，也不会和皇兄去争阿谁位子了。相反，本王阴狠专断，做事只求目标、不分善恶。甚么该做，甚么不该做，只凭本王爱好。何况，

阙聿宸不卑不亢地回视他，没问甚么事，也没说“只要么将能做到，定当为六王爷极力效力”一类冠冕堂皇的话。

“不过，你别想着派人回逐鹿城告诉皇兄，本王既然敢来找你问这个题目，就申明已经做好万全的筹办。实话奉告你也无妨，为这一天，本王已经忍辱负重了十年！十年磨一剑，本王手中所握的利刃，该是出鞘的时候了！”

居中的软榻上，笑语的仆人脱去了雪狐皮大麾，仅着一身由上好丝绸织成的冰蓝单袍，乌黑的滚边绣着高雅的竹叶斑纹，与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

“幸亏母子安然……”

“站住！”

老天！

赵睿康轻嗤一声，从榻上起家，踱到窗前，伸手推开了窗，砭骨的冷风劈面而至。六合间，已经又开端落起洋洋洒洒的雪片，无声无息，寥寂得让人堵塞。

说到这里，赵睿康意味深长地看了阙聿宸一眼，游说道：“阙将军在皇兄身边，未免也太大材小用了，戋戋一品大将军，竟然带着军中将领，在这不毛之地搬石筑城墙，实与做苦役无异。若换我是皇兄，必然授你为冲锋大将军，直入金狼国要地，拓展我大同鸿沟，振我大同雄威，而不是固步自封、悲观抵当。”

但愿此行顺利，也不枉他颠簸了这么多光阴，从逐鹿城巴巴地赶到这里。途中，唯恐打算生变，还截下了阙府派人送来的家书……

阙聿宸正了正身姿：“王爷请说。”

阙聿宸听赵睿康这么问，摇点头：“末将方才失态了，还请王爷包涵。王爷不顾冰雪封城，特来北关，想必是有要事，末将未几迟误王爷的时候，王爷请说。”

阙聿宸僵在原地，半晌没有答复。

早该猜到是他――六王爷赵睿康。

但是，他猜错了，且错得离谱。

赵睿康没推测他这么快就转入了正题。看得出来，他很惦记府里的人和事，原觉得，本身抛出了这枚橄榄枝，他定会主动衔上来，聊到兴头处，再顺势提出本身此行前来的实在企图，多少总会考虑一下的吧。没想到……

赵睿康转头，眼含希冀：“但是考虑出答案了？”

他这是，回绝了？

“说来也是赶巧了，太后她白叟家六十寿诞，邀了三品以上命妇入宫赴宴，散宴后，太后邀令堂略坐交心，尊夫人在安寿宫外等，也不知怎的，俄然神采惨白，捧着肚子直喊疼，说是能够要生了，因而本王……咳，当时候多有获咎，请太医来回又怕迟误，不得已只好抱着尊夫人赶到了太医署，幸亏母子安然，不然……”

阁房里生着御用的银炭，没有熏鼻的烟味，却让全部室内暖馨如阳春。

赵睿康信赖，以阙聿宸如许的武将，必然喜好交战疆场、拓展国土，而不是像个牢头似的，带着一干部下，在清冷苦寂的边关做数年如一日的苦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