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地师老李[第1页/共2页]

丁渔一惊，一步掠到了外间。只见村长的儿媳跪坐在房中一角，散开的胸怀前，抱着头破血流的婴儿，正哭泣不止；老李伸开双臂，怒容满面地护在村长儿媳火线；而与老李相对的，是一名着杏黄道袍的仙颜道姑，在她中间的炕上，放着别的一名婴儿。

这段小插曲丁渔本来并不在乎，但他听到“大荆山……地气蒸腾如柱”那几句话。俄然心头一动，不知所谓的地气和他要找的灵气有无关联，但他在四周看了这么多天，也没瞥见甚么地气。这名地师要么真是个大言欺人的骗子，要么就是真有本领，五五开，值得一试。

抢先一名中年男人身材微福，小腹凸起，身着锦缎，不过倒是下人的款式，仿佛是朱门管家之流；他身后两名青衣小厮，亦是挺胸凸肚，傲视自雄；唯独最后一人倒是面黄肌瘦，年约四五旬，身着一身补丁墨客袍，低头沮丧中略有不甘。

下一刻，那陌生女子怒道：“我让你喂我的孩子，谁让你喂你本身的孩子！”

那道姑见老李挡在火线，双眉竖起，手腕一甩，手中的拂尘便直奔老李面庞而去。这一拂之下，万千根银丝根根绷得笔挺，明显包含了高深内力，若当真拂中，老李的脑袋怕不得像西瓜一样裂成几瓣？

丁渔正入迷时，俄然茶棚外帘子一掀，出去四名男人。

李成海赶紧行礼，口称不敢。说鄙人知无不言，只怕才疏学浅，没法为大师释疑。一面说，眼角一面暼向茶棚中的饭食，喉头不由自主地高低转动。

那管家打扮的人寻张桌子坐下，两名小厮侍立厥后，墨客垂首站立在桌前，便听那管家斥道：“老李，亏你还是远近闻名的地师，这偌大的岘山中，竟点不出一处灵穴，你叫我如何向我家侍郎大人交代！”

两人当天解缆，下午赶到万山山脚，本待找棵树下安息一宿，第二日一早入山，但李成海说西面山坳中有个十几户人的小山村，能够去内里找人家借宿。因而两人紧赶慢赶，总算在傍晚前赶到了西山净水坳。

丁渔一见，便让小二添一副碗筷。邀他坐下同食。李成海本想回绝，但他这几天来在岘山中到处驰驱，每日只吃一点干粮窝头之类，早就饿的眼冒金星，不然刚才也不至于被人一巴掌就扇倒在地，因而也顾不得矜持，客气几句，便拿起面饼大嚼起来。几块面饼下肚，总算缓过劲来，这才和丁渔聊了起来。

“孩子饿了，从速喂她吃饱！”同时还伴跟着婴儿的哭声。

但是丁渔体贴的倒是地气和灵气，李成海道：“上佳的龙穴堆积了六合灵气，常常还会有奇花异草伴生。地气亦是六合灵气的一种，不过是否就是大师所寻的灵气，鄙人便不得而知了。”

李墨客精力一振，道：“西面大荆山，阵势蜿蜒如龙，汉水伴流，地气蒸腾如柱，必有上佳宝穴，李某自傲，只要入山一观，定能……”

“啪！”他的话音未了，那张管家便已跳起来一掌扇在他脸上。完了用那粗肥的食指指着他鼻子破口痛骂：“你个不学无术的老杀才！跑到我家侍郎大人面前招摇撞骗，吹得天花乱坠，成果领着我等在这山中闲逛数日，就说这山中没有灵穴。要到荆山中去。你岂不知那襄阳城外已被鞑子占去，日夜有兵马在周遭滋扰，出城便是送命！你是筹算拉我等陪死，还是想吓住我们，幸亏侍郎面前委过我等？”

两人在房中取了些干粮吃了，丁渔正向李成海就教风水龙穴的学问，俄然听到外间传来“砰”一声闷响，然后是一名陌生女子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