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复仇不成英雄发配(1)[第3页/共5页]

西门庆大喜，又拿出三两银子谢她。当晚，把弓足的箱笼打发人搬到本身家去。弓足也把一些破桌、坏凳、旧衣裳，都与了王婆。

“娘休打了，是我饿得慌，偷吃了一个。”

谁知又是一个来月音信全无。弓足白日立于门前帘下长等短等，挨一日如三秋；早晨展转床上帐中泪湿床笫，盼半更如一夜。

“花子虚。”西门庆答道。

玳安道：“俺爹再没续上姊妹，家中事忙，脱不了身来看六姨。”

“你还稳放心！奴与你的簪儿那里去了？”

“热了水，娘沐浴不？”迎儿问道。

“六姨，你何必如此？家中俺娘也不管着他。”玳安见弓足泪水如线，劝道：“六姨，你休要哭。你写几个字儿，我替你捎去，爹必定就来。”

“这可不是恐吓你。”王婆说道，“一大早，就有个兵士送了信来，说是武松只在八月内准到家。”

西门庆定了定神：“王乳母，是你？六姐在寻我了？”

“没听哥哥说有此病，如何一疼便死了？”

“角儿蒸熟了？拿来我看。”弓足说道。

弓足忙把门翻开，问道：“他在哪？”

“乳母说的是。”西门庆放下心来讲道。

虽早已同床共枕，但毕竟本日是结婚之日，这新婚之夜，西门庆当是在弓足房中宿歇，更何况西门庆喜好弓足。弓足进了西门庆的家，心中重负又卸了很多，纵情寻欢做爱，一会儿鄙人，一会儿在上，二人如鱼似水，美爱无加，好不欢愉。

次日，弓足记起是西门庆的生辰，一早踅过王婆家，从本身头上拔下一根金头银簪子与她，说道：“乳母，是必往大官人家去一趟。”

“不会吧。就是家中有事，那里丢我个半月，连音信也不送一个？只是不把你六姨放在心上。”弓足让玳安坐下，递上茶水，又问道：“到底有甚么事，你可得对我说。”

王婆道了谢，便往倡寮丽春院走去。她晓得，西门庆常与一帮结拜兄弟上那儿去喝酒寻欢。拐过东街口，只见西门庆骑着马劈面走来，马后跟着两个小厮。看那模样，醉眼昏黄，前合后仰，准是宿酒未醒。王婆大声叫道：“大官人，少吃儿怎的？”向前一把手把马嚼环扯住。

叠封伏贴，付与玳安。临别，弓足又给玳安几十文钱，再三叮咛：“到家见你爹，就说六姨在骂他。他若不来，你就说六姨坐肩舆亲身来。”

弓足见这小厮笑得有因，再紧问一句：“端的有甚么事？”

“我若负了你，生碗来大的疔疮，害三五年黄病，扁担大蛆口袋。”西门庆真发誓了。

弓足将手向西门庆脸边打了个响榧子：“得了，我的哥哥儿，你还没醒酒，哄三岁孩儿也不信！”

弓足一听，如同天上掉下个宝贝来，赶快下楼驱逐。西门庆已下了马，摇着扇儿进了门，见了弓足，施礼唱诺。弓足还了万福。王婆告别拜别。

“奴家不能没有官人。”弓足闭着眼，双手抱着西门庆的头，悄悄地说道：“只愿官人不要丢弃主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