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欲穷致祸西门庆丧命(1)[第1页/共5页]
月娘看不过,劝她给一钱银子,写在帐上。弓足执意不肯。外边抬肩舆的催着要钱拜别。玉楼便向本身袖中拿了一钱银子打发去了。
西门庆答道:“不如何,只是身子虚飘飘的,不肯转动。”
何千户来到,荐了一名刘橘斋,是位治疮毒的神医。请来以后,看了脉,不便处上了药。
这何千户娘子蓝氏才二十来岁,长挑身材,凤眼蛾眉,声娇腰嫩。西门庆就觉着把统统人都比下去了,顿时魂飞天外,魄丧九霄,心跳汗出,未曾体交,精魄已失。月娘来请西门庆拜见时,西门庆已是心摇目荡,不能制止,一时不知如何是了。
西门庆复苏过来一会,方言:“我头子森森然,莫知所之矣。”
这时,天见阴云,月见昏惨,贩子上已是静悄悄的。刚走到西首那石桥儿跟前,俄然见一个黑影子,从桥底下钻出来,向西门庆一扑。那马吃了惊,抬起前腿嘶鸣不止。西门庆在顿时打了个暗斗,醉中又加了一鞭,玳安和琴童想抢上前来拉嚼环,收煞不住,马如飞奔,直到家门首才止。西门庆下得马来,腿软,站立不住,被摆布扶进,径往前边潘弓足房中来。
秋菊走到后边厨下,问雪娥要粥,说出了西门庆头晕跌倒的事。月娘正在中间,听了此话,再问详情,魂飞天外,一面叮咛雪娥快快熬粥,一面三步并做两步走来弓足房中看视。弓足只说早上头晕栽倒春梅扶住一节。
西门庆搂抱着,劝道:“罢么,我的儿,我这几日多有事儿,你两家各省一句就罢了。你教我说谁的是?昨日要来看你,她说我来与你赔不是,不放我来。我往李娇儿房里睡了一夜。固然我和别人睡,一片心只想着你。”
这王是王六儿的弟弟,书童走后,一向由他在书房伏侍,顶替书童儿。等玉箫走了,王把他姐姐托带的一包东西递西门庆瞧,还请西门庆往她家去。
应伯爵又保举了大街上的胡太医。胡太医看了脉,对吴大舅和陈经济说是“下部蕴毒,久而不治,卒成溺血淋之疾,又忍便行房”。讨了药吃下,反而溺不出尿了。
弓足说道:“谁和她负气?她常日寻起人的不是,对着人骂我是拦汉精,趁汉精,趁了你来了。她是真材实料,端庄伉俪。谁教你来我这屋里做甚么,你守着她去就是了,免得我拦着你。说你来家,只在我这屋里缠。这你听着,这几夜只在我屋里睡的?一件皮袄儿,也说我不问她,私行就问男人讨了。我是使的主子丫头,莫不往你那屋里与你叩首去?为了春梅这小肉儿骂了那贼瞎淫妇,也说是惯得没摺儿了。你是个男人汉,如果有主张,一拳拄定,那里有这此闲言闲语。怪不得俺们每自轻自贱,常言道:‘贱里买来贱里卖,轻易得来轻易舍。’趁到你家来,与你家做小老婆,不气长。自前人善得人欺,马善得人骑,就是如此。瞧你昨日,恐怕气了她,在那屋里守着,又请太医,跟前奉养,比亲娘还亲哩!忧?俺们这阴山背后,就死在这屋里,也没小我儿来问一声儿。这就见出民气来了!还教人含着眼泪儿,走到后边与她赔不是。”说着,那桃花似的脸上止不住又滚下珍珠来,倒在西门庆怀里,呜哭泣咽,哭得好不悲伤。
月娘说道:“他昨日是说在铺子里吃酒。”
潘姥姥归到前边女儿房中,被弓足极力数落了一顿:“你没肩舆钱,谁教你来了?尽出丑,教人家藐视咱!”
这时月娘出去看他,请他去房中吃粥。西门庆吃完,说是去灯市铺子里吃酒,出门上马,遛了一趟灯市,便来到王六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