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西门庆得子加官(1)[第1页/共5页]
潘弓足搭腔道:“大姐姐,她那里是这个月,该是八月里生,还早哩。”
次日,洗三毕,众亲邻朋友都晓得西门庆第六个娘子新添了娃儿,未过三日,又得了千户之职,双喜临门,那个不来趋附?送礼道贺,人来人去,整日不竭。真可谓:时来谁不来。时不来谁来?
有太师叮咛,有翟谦帮手,来保二人办事快速,不消两日,统统完整。因而星夜兼程,回清河来报喜。
西门庆自是欢乐,接客迎礼,又令人仕进帽,唤赵裁缝来在家中裁剪尺头,趱造衣服。叫了好几个匠人钉了七八条都是四指宽、小巧云母、犀角、鹤顶红、玳瑁、鱼骨香带。正忙着,李知县差人送来羊酒贺礼,又拿帖儿送了一名小郎叫张松的来承诺调派。西门庆见此小郎年方十六,生得清俊,面如傅粉,齿白唇红,又会识字誊写,善能歌颂南曲,聪明聪明,满心欢乐,拿拜帖答复李知县,留他下来做书童儿,跟从马前马后。
蔡老娘倒身叩首。
这时,那接生婆蔡老娘进了门,望着世人说道:“哪位主家奶奶?”
月娘问道:“派谁去请老娘?怎还不见来?”
玳安在一旁答道:“爹使了来安去了。”
太师又道:“前日那沧州客人王四等之事,我已差人下书与你巡府侯爷说了,可见了分上未曾?”
正在这时,迎春送壶来了。玉箫说道:“还不是壶有了。”
弓足热不是冷不是地说道:“一个是大老婆,一个是小老婆,明日两个对养,非常养不出来,琐细出来也罢。俺们是买了个母鸡不下蛋,莫不杀了我不成!”停了停又说道:“仰着合着,没的狗咬尿胞虚欢乐。”
迎春只得把壶临时放在里间桌上。
翟管家答礼相还,说道:“来与老爹进生辰担礼来了?”
绣春去了。
弓足在旁“哼”了一声笑了起来。
月娘说道:“只怕你掉了风寒气,吃上盅热酒,管情就好了。”
“这回连你也韶刀了!我和你恁算:她从客岁八月来咱家,又不是黄花女儿,当年怀,入门养。一个后婚老婆,男人不知见过了多少,也一两个月才生胎,就认做是咱家孩子。我说:差了!如果八月生养,另有咱家些影儿。如果六月生养的,踩小板凳儿糊险道神,还差着一帽头子哩!失迷了故乡,那里寻犊儿去?”弓足唠唠叨叨地辩论道。
绣春答复:“我娘害肚子疼,屋里歪着哩,就来吧。”
翟谦说道:“此礼我不当受。罢,罢,我且收下。”
来保二人听言慌得叩首不迭:“小的仆人西门庆没甚么孝敬,些小微物,进献老爷赏人便了。”
很久,只听房里“呱”的一声,孩子下来了。报出来是个哥儿,西门庆欢乐不迭,慌得赶紧洗手,在六合先人位下满炉降香,告许一百二非常清醮,祈愿母子安然,分娩有庆,坐草无虞。闻声孩子“呱呱”声,瞥见百口欢乐,西门庆烧香祈愿。孟玉楼也分开弓足去了瓶儿屋。潘弓足更加肝火倍生,走进本身的房里,自闭流派,扑在床上哭了起来,哭得好不悲伤。
来保先递上一封揭帖,脚下人捧着一对南京尺头、三十两白金,说道:“家主西门庆,多上复翟爹,无物神采,这些薄礼,与翟爹赏人。前者也多有蒙翟爹操心之处。”
“大娘,我只感觉心口连小肚子往下憋坠着疼。”瓶儿答道:
月娘把不见壶的事儿说了,西门庆倒也不甚计算,说了一句:“渐渐寻就是了,嚷吵些甚么?”
月娘骂道:“这囚根子!玳安,你快去接一接。那小主子,没紧没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