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金瓶会聚祸患藏(1)[第4页/共5页]
“你这铺中有狗黄没有?”此中一个问道。
蒋竹山一脸气得蜡黄,骂道:“好杀材,狗男女!你是哪处的捣子,走来吓诈我?”
那公差闻声屋里妇人嚷骂,不知何故,催逼蒋竹山:“既没银子,趁早到衙门回话去罢!”
西门庆则说道:“只要几碟细果子儿,筛一壶葡萄酒来我吃。”
“你去,我晓得了。”西门庆挥挥手说道。
西门庆见玳安脸红红的,又问:“你那里吃酒来?”
玳安说道:“刚才二娘使冯妈妈叫了小的去,与小的酒吃,我说不吃酒,强说着教小的吃了两盅,就脸红起来。现在二娘倒悔过来,对着小的好不哭哩。”
西门庆坐在上面椅子上喝着酒,看着弓足。弓足本日上穿沉香色水纬罗对衿衫儿,五色绉纱眉子,下着白碾光绢挑线裙子,裙边大红光素缎子白绫高底羊皮金云头鞋儿,头上银丝髻,金镶玉蟾宫折桂用心翠梅钿儿,云鬓簪着很多花翠,越显出红馥馥朱唇,白腻腻粉脸,不觉淫心辄起,搀着她两只手儿,搂抱着亲嘴儿。
那人道:“你没借银,却问你讨?自古苍蝇不钻没缝的蛋,快休说此话。”
弓足与他脱了衣裳,叮咛春梅上酒菜。
玳安答道:“没事。堂客都散了,家伙也收了。只要大妗子与姑奶奶世人,大娘邀去后边坐了。本日狮子街花二娘那边使了老妈与大娘送了生日礼来,四盘羹果,两盘寿桃面,一匹尺头,又与大娘做了一双鞋。大娘与了老冯一钱银子,说爹不在家,也没曾请去。”
张胜说道:“蒋二哥,你该吃了橄榄灰儿,回过味儿来了!你若好好早这般,我教鲁大哥饶你些利钱儿,你便过几日凑了还他,不是没事?你如何把硬话儿不认?莫不人家就不问你要了?”
西门庆进得家门,已是日西时分。月娘世人在新花圃里热烈地玩了大半天,还把陈经济也叫出去玩耍。那陈经济只盯住弓足,乘人不重视,追着弓足往那假山树丛里钻,搂着弓足还要亲嘴,被弓足顺手一推,摔了一跤。大师传闻西门庆进家门了,各自走散。只要弓足在卷帘内看家人清算家伙。
“生药行只要冰片,是南海波斯国隧道出的,哪有冰灰来?”竹山不笑了。这不是找叉么?
鲁华把三十两银子交与西门庆。
“休要作戏。只要牛黄,哪讨狗黄?”竹山陪着笑容说道。
“汗邪的油嘴,他可看人家老婆的脚?”弓足不信,“他一个文墨人儿,也干这事儿?”
“贼淫妇,有脸哭,她说了甚么。”
那竹山听了,气得脸上发紫:“气杀我也,我和他见官去。谁见他甚么钱来?”
第二天,西门庆教瓶儿出来,去后边月娘房里见面,分其大小,排行她为六娘。又连着三日摆酒菜,请堂客会亲吃酒。只是晚夕不进房去。
竹山只得出来安抚公差,又去里边哀告瓶儿,跪在地下,哭着说道:“你只当积阴骘,四山五舍,斋僧布施这三十两银子了,若不与他们银子,这一归去,我这烂屁股上怎经得再打,就是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