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风云不测瓶儿招赘(3)[第2页/共3页]
“爹后边睡去了。”经济答道。
西门庆正在兴头上,见弓足收回身子,很不欢畅,听她一番话,又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筋,问道:“你与谁拌嘴来?”
已是七月中旬,金风淅淅,玉露冷冷。这日,西门庆在路上被应伯爵、谢希大两人拉住问新嫂子娶了未曾。西门庆只得说是为亲家出事另改了日期。二人又硬拉扯着西门庆去院里吴银儿家吃酒压惊解闷。吃了一天的酒,到日暮时,半酣而归。半路上,偏遇见了冯妈妈。
西门庆一边乐着,一边说道:“我对你说了吧,当初你瓶姨和我常如此干,叫她家迎春丫头在傍执壶斟酒,好不欢愉。”
月娘一听,恼了:“你先何不教他连我也踢几脚不是?你没偏受用,谁偏受用?这般不识凹凸的货!我倒不言语,你只顾嘴头子哔哩剥喇的。”
“儿子不瞒你白叟家说,从半夜起来,乱了这一天,谁吃甚么来。”经济丧着个脸说道。
西门庆便把那天活力的启事说了出来:“不是我也不恼,那日应二哥他们拉我到吴银儿家,吃了酒出来,路上撞见冯妈妈了,把瓶儿招赘的事奉告我,把我气了个立睁。你若嫁了别人,我倒罢了。那蒋太医甚么东西,贼矮王八,那花大去那里了,怎不咬下他下截来?他有甚么本领,这不是明着气我么?招他出来,又与他本钱,教他在我眼面前开铺子,大剌剌做买卖!”说着,说着,又生起气来。
冯妈妈便把事情的全数过程说了一遍。这西门庆听罢,气得差点从顿时摔下来,只是跌脚叫苦:“苦哉,苦哉!你嫁别人,我也不恼,如何嫁阿谁矮王八,他有甚么了得的!”因而挥鞭连连打马来家。上马进了仪门,只见吴月娘、孟玉楼、潘弓足和西门大姐四小我在前厅天井内借月色跳百索儿玩。见到西门庆来家,月娘、玉楼、大姐三个都今后走了,只要弓足不去,且扶着庭柱兜鞋哩。
弓足说道:“亏你有脸儿还说哩!奴当初如何说来?先下米儿先用饭,你不听,只顾来问大姐姐。常言道:‘信人调,丢了瓢。’你做差了,你抱怨哪个?”
一日,西门庆新盖卷棚上梁,亲朋挂红道贺,送果盒的也有很多,各个匠作都有犒劳犒赏,大厅上管待官客,吃到晌中午分,人才散了。西门庆看着清算了家伙,归后边玉楼房里睡去了。陈经济走来弓足房中讨茶吃。弓足正在床上弹弄琵琶,见经济出去,问道:“前边上梁,吃了这半日酒,你就未曾吃些别的甚么,还来我屋里要茶吃?”
西门庆肚里有酒,心中有气,气借酒力大发,酒促愤恚顿生,骂道:“淫妇们闲得不安闲,平白日黑跳甚么百索儿!”见了弓足,恰是出气的好处所,赶上前去,朝弓足连踢两脚,然后走到后边,也不往月娘房中去脱衣裳,却走进西厢书房,教丫环搬来铺盖,在书房歇宿。一会儿骂丫头这不好使,一会儿骂小厮那不好用。一座偌大宅院,只听他嚷了大半夜。
听了月娘的这几句话。孟玉楼和潘弓足都不吱声了,低着头,各自回房。这两人都是再醮孀妇嫁人,嫁人时都未曾满孝服。月娘气上来一心说瓶儿,却没想到这一棒先打了身边这两小我。
这小伙儿即登上弓足的炕床,就在炕桌儿,摆开四碟小菜,吃着点心。一边见弓足弹弄琵琶,戏问道:“五娘,你弹的甚么曲儿?怎不唱个儿我听?”
月娘使小玉去把玳安返来,骂道:“贼囚根子,你爹明天又出了甚么事,这么大的火气?你不实说,教大小厮来吊拷你,打你十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