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绝色画卷[第1页/共3页]
杨宝兰已锤了小半个时候,手臂酸痛不已。她堪堪提着酸疼的手,在心底谩骂着:老虔婆!年纪一大把,不躺进棺材里去,就晓得拉芳华妙龄的媳妇来做端方!
“恭贵妃?”太子剑眉一竖,眼神有些狠戾,“她送的甚么礼,又是为甚么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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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殿下,贵妃娘娘说,东宫的赵良娣刚去了,您身边定然缺人。娘娘特地挑了些绝色美人,想要送给殿下您。这盒子里都是些美人画卷,殿下您看上哪一个,便奉告贵妃娘娘,不日美人便会来您宫中服侍。”
“……均哥,你做甚?”太子问,“让孤瞧瞧,恭贵妃是在耍甚么把戏。”
――方素怜将贺桢唤归去,那样也好。
贺老夫人歪在榻上,贺二夫人杨宝兰正谨慎地给婆婆锤着腿,一副恭敬的模样。
秦檀“啧”了一声,道:“晓得了,天然会紧着你的心上人,又不是差那点儿银钱。”
贺桢脾气有些怪,不敷圆融, 与同僚也不大相处得出来。同僚来往,皆要去风月场合喝酒听曲, 独他一个早早回家去,分毫不沾风骚佳话。那些酒水, 他亦是碰也不碰的。如此一来,同僚皆悄悄讽刺他假狷介、装模作样, 贺桢在宦海间底子无人说话。
细心想来,秦檀闹着要嫁给自家儿子这事儿,确切有些诡谲。这秦家虽不算一等一的王谢,比不得谢家、殷家那样的建国之族,可也是在都城有头有脸的流派。而贺家彼时初初来京,一穷二白,甚么都没有,秦家如何就肯把二房的嫡女下嫁了呢?
“这哪是甚么胡言乱语?”杨宝兰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我娘家的亲戚,与东宫里的侍卫有些友情,晓得嫂子的事儿。仿佛嫂子她……原是说过一个朱紫的,几乎就嫁了畴昔;厥后,这婚事说不成了,嫂子却莫名其妙地要嫁给大哥!因那桩婚事只说了一半,那朱紫的颜面又不成折损,便谁也没有张扬。以是,此事只得都城的一流贵介清楚。我们这等人家无缘得知,这才被秦家给蒙在了鼓里!”
贺桢便多与方素怜做做伴,免得对本身生出甚么不该该的情思。如此,他日和离之时,才不至于拖泥带水、惹出乱子。
太子正要细看时,中间却有人伸过一只手,将那副画卷扯走了。这手骨节玉白清楚,腕上缠了三圈小红子佛珠,恰是谢均的手。
饶是贺老夫人向来不喜杨宝兰,现在一听,也感觉有那么几分事理――人间哪来白吃的午餐?秦檀下嫁给桢儿,定是有所图谋。
“素怜身子不适?!”贺桢当即蹙了眉,朝外头走去,“快带我去怜香院,我去看看素怜。是着了凉还是如何的?竟弄得这么不谨慎。”语气间,俱是担忧。
她看着贺桢远去,心底有一丝冷意。
但是,贺老夫人仍要保护一下秦檀的颜面。“老二家的,便是檀儿先前说过人家,那又如何?她辞了别人的婚事嫁给桢儿,可不是申明她情深义重?”
方素怜一旦出了事,贺桢心中的天平当即倾了畴昔。
自谢均来过贺家后, 贺桢提起谢均的次数就变多了。常常下朝返来,皆要赞几句谢均的好处,本日是夸谢均忠心切谏, 明日是赞谢均深谋远虑。一旦提到谢均, 贺桢的眼眶便腐败得发亮,好似寻着了个宦海的风标似的。
秦檀听得耳朵起茧,忍不住泼他一盆冷水:“那谢大人可不是如大要上普通和蔼好相处的。能与太子殿下打交道的人,又岂会真的是好人?”
他手中握着的画像未曾卷好,暴露角落一个名字:秦氏檀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