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剪帕破竹[第1页/共3页]

正在描眉之时，就听得外头丫环惊奇道：“大人，您来了？夫人还没起家，怕是不便利……”

“秦檀。”贺桢唤她，“……这段光阴，你也累了，早晨好好歇歇。”

这本是秦檀随身照顾的爱物，上头绣了代表贺桢小字的竹子，后被秦檀亲手剪随了。这等私物，若不措置好，落入了别人手中，搞不好会惹来流言流言，是以红莲偷偷摸摸躲在此处，将上头的绣线十足拆了。

这副画面，在贺桢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不知怎的，他忽而就刚强地想要带秦檀去京外逛逛，散散心，伉俪二人，好好说一阵话了。

青桑回声去了。

秦檀不敢担搁，过了五六日，就筹算去拜访燕王妃。

“没空。”

贺桢单独坐在房里头，手心微汗，将那方手帕残片都浸湿了。

“九今后？”

贺桢闻声“方姨娘”这个词，忽感觉心头一刺，他微恼道：“我这算肇事？我要与你出门逛逛，你老是推三阻四，借端不去，哪有如许的老婆？”

他故意要赔偿秦檀，但又怕对不起许下了山盟海誓的方素怜，现在心底冲突非常，摆布难堪。

谢荣正竖了两根手指，相互比着，声情并茂，说的和唱戏似的，冷不防，一条数珠链子便甩到了他的脑袋上，在他脑袋上砸出了啪啪两声。“你瞧瞧刚才畴昔的，是不是贺家的夫人？”谢均收回了数珠，撩着窗帘朝里头瞧。

秦檀坐上马车，朝燕王府去了。路途不算远，一会儿也就到了。

谢均的小厮谢荣，盘腿坐在谢均边上，正絮干脆叨说着废话：“照小的瞧，相爷您也不必一趟趟朝燕王府跑。王爷对王妃呐，那是冷到了骨子里；您是体恤王妃娘娘，想给王妃娘娘撑腰，免得让王爷欺负了去，这才一趟趟地来；可实际上呀，您来的多了，反而让王妃更难做人，夹在您和燕王间两面难堪！再说那太子爷，太子爷让您和王妃多走动走动，您就不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只做个模样，给太子殿下交差了事吗？太子殿下不知情面冷暖，莫非您也不晓得呢？这王妃娘娘的一头，是给太子伴读的弟弟；另一头，是被太子猜忌的夫君，哎呀，换了谁呀，都感觉难受得紧……”

说罢，贺桢当即掉头走开，免得一忽儿肝火上来了，对着秦檀发作出来。

他是硬着头皮说这话的，声音算不得太温和，缩在袖里的手紧紧握着一方手帕残片。

谢荣迷惑：“您才刚从王府出来呢，又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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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檀还在发怔，压根儿没闻声他的话。贺桢没法，只得再喊一遍：“檀儿！”

――宰辅谢均都说了，要好好感谢秦檀的功绩，可见秦檀心底有本身，这才会为了一次选试前后着力，求到了太子殿下那儿。

谢均稳了神，道：“不成，我得再进王府去见姐姐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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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桢感觉有些可惜，道：“剪了做甚么？”说罢，哈腰剪起一片手帕碎片，却见那竹子下方还题了一小行字，写的是“伤情燕足留红线”如此，恰是一句相思之语。

另一头，那辆方要分开的青壁马车却倏忽停下了。

谢均慢条斯理，道：“我去看望姐姐，天经地义。”

红莲微惊，赶紧起家施礼，道：“这是夫人用旧了的帕子，叮咛奴婢去了线再烧了。”

贺桢却有些心不在焉，只觉到手里的圣命滚烫得很，几有些拿不住了。一旁的贺老夫人摆布号召，要家里下人从速支起饭桌来，好好庆贺贺桢选试得了个好官名。

这劈面泼来的冷意，叫贺桢心下一堵，当即就想负气掉头分开。但念及母亲叮嘱，他耐着性子道：“我晓得你这些光阴忙累了，不如挑个光阴，我带你去散散心。三今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