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四章 今日方知我是我[第2页/共2页]

连楚天歌都怔了怔，暗自深思。

秋无边的神采非常惨白，能够看出这一剑也几近抽暇了她统统的力量，连悬浮半空都有些摇摇欲坠之感。

楚天歌谨慎翼翼地靠近天帝地点，只见一个老态龙钟的老者，帝冠脱落，白发苍苍，有力地盘坐在虚空，身上已然隐现濒死的尸朽之臭。

却听天帝哈哈大笑了起来：“私？朕生而为帝，掌控两界，言出法随，朕之所欲即为公也，何谓私？你看不惯，不过你不是朕！”

人们这才震惊地瞥见，天帝眉心排泄了一滴暗红的血珠，暗得几近发黑。

天帝的笑容刹时僵在脸上。

她悄悄叹了口气：“青龙破裂，白虎遭囚，朱雀寥落，玄果断足……四象何辜？那滔天痛恨，陛下知否？求我与求私之间，陛下怕是有点曲解。”

竟是要把这一界完整破裂，不让道尊捡便宜！

“那才气找到‘我’……”天帝仰首望天，入迷地看着虚空，俄然道：“但那种‘我’，朕却不想要。”

也不肯离开。

硝烟散去，光芒消敛，天下重新有了声音，有了色采。

听天帝这么问，秋无边倒也有些怔忡，却仍然摇了点头：“天道造物，赐与你我生命，纵横平生，福寿绵长……反天反天，他欠你甚么？”

秋无边微微一礼，没说甚么。

“这倒置的三十三天，重伤的道尊，消逝的佛魔……我只感觉，众生如棋，早已被他看尽。”

“朕要的就是虎视六合，言出法随。如果做不到，那死于社稷便罢。”天帝慢慢道：“你的道途，朕不要。这才是‘我’。”

这不是欠不欠的题目，求“我”之人，说这类话的确好笑。

“朕为天帝，岂能死于小人之手！”

“这也是你帮忙天道的启事？他恩遇你太多。”

正在此时，空中传来道尊的感喟：“他身受致命之创，你们却还在和他辩经，却不知他在趁此时疗摄生息？斩草除根，方得清净。”

秋无边道：“是。”

天帝这一万年，向来没有离开天命。

道尊飞速封闭天门，也是重重喷出一口血来，消逝不见。

天帝已经双目微阖，微浅笑着，传念六合：“朕此前被域外天魔所侵，幸得紫薇帝君与真武帝君斩魔点醒，幸未形成差池。现在朕当归去，传位紫薇帝君，尔等视之如朕，共击天外天，不成违逆。”

始终困着天帝的阴阳图突然扭转起来，六合熔炉，似炼乾坤。

秋无边一愣：“陛下此言何意？”

楚天歌心中颤抖。

“道尊被天帝最后同归一击打伤，天外天倒置庞杂，我们要如何做，父神有安排么？”楚天歌低声问秋无边。

楚天歌没有回绝，眼睁睁看着天帝的身躯如同风化普通，一点一点散于虚空，垂垂消逝。

“呵……公然不一样。”天帝转头，瞥见远处渐渐靠近的秋无边，轻风当中，跟着她的靠近，层云皆散，在她的身后仿佛有着崇高的光晕。

秋无边点头：“我不晓得，我要出去看他，他仿佛也在打斗……”

道分歧。

楚天歌抿了半天嘴唇，终究开口：“陛下此前被域外天魔所侵，临终之时终究斩魔得道，此幸也。”

可骇无匹的力量在中心爆起，那始终堆叠于天界的天外天都在这可骇的爆炸当中被炸得显形，三十三天倒置庞杂，惨叫之声不断于耳。

天人五衰……